古庙的月光突然变得极亮,亮得碑身上的藤纹都泛起了银边。
苏蘅刚要开口问萧砚肩伤疼不疼,指尖的金纹便猛地一烫。
那道消失的光幕竟顺着她的掌心重新漫开,像滴进清水的墨,在碑前凝成流动的画——白衣女子站在百花深处,裙裾沾着露水,发间别着半朵未开的昙花。
她身侧立着玄袍青年,腰间螭纹玉牌与萧砚的如出一辙,正低头将一株带刺的野蔷薇轻轻别在她鬓边。
“这是......”苏蘅的声音发颤。
“万芳誓约。”沙哑的男声从角落传来。
苏蘅和萧砚同时转头——庙门旁的阴影里,不知何时立着个灰衣老人。
他面容清癯,眼角皱纹里嵌着星子般的光,腰间挂着串褪色的铜铃,每动一步便发出细碎的响。
萧砚立刻挡在苏蘅身前,剑鞘在青砖上擦出刺啦声:“你是谁?”
“守碑人,守了三百年。”老人抬手抚过碑身,藤纹在他掌心亮起幽绿,“等能唤醒誓约的人,等了三百年。”他的目光落在苏蘅泛金的指尖,“终于等到了。”
苏蘅感觉心跳快得要撞破胸腔。
她越过萧砚的肩,看见光幕里的白衣女子正与玄袍青年相对而笑。
女子指尖拂过一片花瓣,那花瓣便化作流光,在两人之间织成契约的纹路——和她掌心的金纹,竟有七分相似。
“二十年前的灵植师屠灭案。”守碑人的声音像陈年的旧书纸,“不是魔宗动的手,是有人想夺万芳主守护的灵脉。”他指节叩了叩石碑,“万芳主为保灵脉不被污,自愿封了修为,封了记忆,封了这誓约。”
苏蘅的指甲掐进掌心:“那......那白衣女子是我?”
“是你前世。”守碑人点头,“万芳主每一世转世,都会带着这金纹。只是前几世没觉醒,这一世......“他看了眼萧砚,“碰到了命定的契人。”
萧砚的后背绷得笔直。他没说话,却悄悄攥住苏蘅的手。
她的手凉得惊人,他便用拇指一下下摩挲她的虎口——像从前她替他处理伤口时那样。
“那玄袍青年......”苏蘅的声音发紧,“他是谁?”
“萧承,镇北王之弟。”轰的一声。苏蘅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
萧砚的父亲是镇北王,萧砚是世子,而萧承......是他亲叔叔?
她猛地抬头看向萧砚,正撞进他同样震动的眼底——他显然也想到了这层关联。
“萧承与万芳主立誓,后世子孙皆为誓约守护者。”守碑人继续道,“所以你今世碰到萧砚,金纹才会醒。所以他的玉牌,能引动碑上的画面。”
苏蘅的喉咙发涩。
她想起萧砚总说,母妃是被污为“妖女”才死的。想起他翻遍古籍查灵植师屠灭案时,眼底的血痕。
想起方才画面里,玄袍青年看白梅时的温柔——和萧砚看她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那灵脉......”萧砚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厉害,“现在何处?”
“在御苑枯梅树下。”守碑人说,“所以二十年前,他们要屠灵植师;所以现在,有人要你死。”他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赵婉如不是普通假灵师,她是魔宗赤焰夫人的分魂。她要解万芳主的封印,夺灵脉。”苏蘅猛地想起树洞里的黑雾。
她刚要开口,古庙外的老槐树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无数叶片簌簌落下,像下了场急雨。
“怎么了?”萧砚立刻抽剑,剑尖指向庙外。
“有人动了秋棠体内的分魂。”守碑人眯眼看向树洞方向,“赤焰夫人察觉这里的动静了。”他冲苏蘅拱了拱手,“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你们自己去查。”
话音未落,他便融进了碑身的阴影里。
那串铜铃的轻响还在空气里飘,转眼便没了踪迹。苏蘅望着重新归于平静的石碑,又转头看萧砚。
他的剑还未入鞘,肩伤的血已经洇透了绷带,在月光下像朵狰狞的花。可他望着她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温柔。
“原来......”苏蘅吸了吸鼻子,“我们早就在宿命里勾着了。”
萧砚收了剑,伸手替她擦掉眼角的湿意:“不止前世。”他指腹蹭过她掌心的金纹,“今生,来世,都要勾着。”
老槐树的摇晃突然停了。但苏蘅听见,有株离古庙十里外的野菊在她意识里尖叫——“南边山路上,有穿红衣服的人,带着毒!”
她和萧砚对视一眼。两人都没说话,却同时握紧了对方的手。有些风雨,就要来了。
野菊的尖叫在苏蘅识海炸响时,她的指尖金纹正随着心跳急促跳动。
萧砚的手掌还覆在她手背,掌心的温度透过交握的指缝传来,却压不住她后颈窜起的寒意——那株野菊的画面太清晰了:七个红衣人正沿着南坡羊肠小道疾行,腰间挂着的青铜瓶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瓶口渗出的黑雾正顺着山风往古庙方向飘。
“是红叶使。”萧砚的拇指重重碾过她腕间的脉搏,剑眉拧成锋刃,“魔宗暗卫,专司毒杀。”他另一只手按上腰间剑柄,肩伤处的血渍又洇开一圈,“你退到碑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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