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胡同深处,一座不起眼的小院门前。张绥之与徐舒月勒住马缰,翻身下马,动作迅捷无声。院门紧闭,门楣低矮,与周围民居并无二致,若非许夫人提及,绝难想到此处竟可能与一桩惊天大案有所牵连。
张绥之上前,屈指叩门。“笃、笃、笃。” 声音在寂静的胡同里显得格外清晰。然而,门内一片死寂,毫无回应。他加重力道,又敲了数下,侧耳倾听,依旧只有风吹过屋檐的细微声响。
“不对劲!” 徐舒月柳眉一竖,早已按捺不住,低喝一声,“让开!” 话音未落,她已后退半步,运气于腰腿,猛地一脚踹向那扇看似不甚牢固的木门!
“砰——咔嚓!” 一声巨响,门闩断裂,木门应声洞开!一股混合着劣质脂粉、血腥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靡靡之气扑面而来!
两人抢步冲入院内,只见院内狭小,仅有一正一厢两间房。正房房门虚掩,那股怪异的气味正是从内涌出。徐舒月一手按在绣春刀柄上,用刀鞘轻轻顶开房门。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即便是见惯了凶杀场面的徐舒月,也不禁瞬间涨红了脸,猛地扭过头去,啐了一口:“呸!晦气!”
张绥之亦是瞳孔一缩,心头巨震!
只见正房内那张简陋的木板床上,两具赤条条的尸体交缠在一起,姿态扭曲而诡异!正是他们要找的丫鬟春桃,以及一个身材魁梧、肤色黝黑、胸口布满黑毛的陌生男子!两人皆是一丝不挂,显然死前正在行那云雨之事。春桃双目圆睁,脸上残留着极度惊恐与痛苦的神色,嘴角有凝固的黑红色血迹。那男子则伏在她身上,面目狰狞,同样气绝身亡。床榻凌乱,被褥被扯得乱七八糟,地上还散落着男女的衣物。
浓烈的血腥味盖过了脂粉气,显然二人死于非命!
“混账东西!竟敢……” 徐舒月又羞又怒,一半是因这不堪入目的场景,另一半则是线索再次中断的挫败与愤怒。
张绥之强压下心中的波澜与一丝尴尬,迅速冷静下来。他示意徐舒月警戒四周,自己则屏住呼吸,上前仔细查验。他先伸手探了探两具尸体的脖颈和腋下。
“体温尚存,尸僵未完全形成,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 他沉声道。又走到床边的小桌旁,摸了摸上面残留的饭菜和酒壶,“饭菜余温犹在,酒还是温的!他们是在用膳饮酒后不久遇害的!”
他忍住不适,检查二人的衣物。男子的衣物是普通的棉布短褂和裤子,但材质结实,像是行伍之人的打扮,腰间还挂着一个瘪瘪的钱袋,里面只有几枚铜钱。张绥之翻开钱袋,发现内衬有一个不显眼的破口。
“看这男子的体格和穿着,像是个兵油子或者低阶军官。钱袋空了,但破口不像是激烈挣扎所致,倒像是……被人取走了大部分钱财,故意留下几文掩人耳目?” 张绥之分析道,“春桃的衣物是粗布丫鬟服,并无特殊。”
徐舒月闻言,稍稍平复了情绪,仍旧背对着床榻,冷哼道:“看来是这兵痞来嫖宿,不知何故,两人一同被灭口了!真是……死得龌龊!”
张绥之没有接话,他的目光如同梳子般,细细扫过房间每一个角落。家具简陋,一目了然,似乎并无藏匿之物。他蹲下身,检查床底、墙角,甚至掀开了地上的破草席,均一无所获。
“凶手动作很快,杀人后必定搜寻过房间。若有明显之物,恐怕早已被取走。” 张绥之眉头紧锁。
他不甘心,再次将注意力放回尸体本身。这一次,他观察得更为仔细。忽然,他注意到春桃的指甲缝里,似乎残留着一些异常的、带着细微闪光的红色物质,不同于血污。而她的嘴唇和脸颊上,虽然大部分妆容已被汗水、血迹和扭曲的表情破坏,但仍能依稀辨出曾涂抹过胭脂的痕迹,那颜色……似乎比寻常丫鬟用的要鲜艳、细腻一些。
“徐千户,你看!” 张绥之指向春桃的指甲和面部,“这胭脂……似乎不像是廉价货色。一个刚被主家赶出来、暂居此地的丫鬟,哪来的钱买这等胭脂?”
徐舒月闻言,也顾不得避嫌,转过身来,凑近仔细看了看,点头道:“不错!这颜色和质地,绝非市井粗货可比!倒像是……像是有些档次的青楼楚馆里,姑娘们用的那种!”
这个发现让两人精神一振!张绥之立刻在散落的衣物和房间内搜寻,果然在床头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巧精致的陶瓷胭脂盒!盒子做工细腻,上面绘着缠枝花卉,绝非寻常之物。打开一看,里面是嫣红的胭脂膏,已用去小半。
“找到线索了!” 张绥之小心翼翼地将胭脂盒收好,“这胭脂的来源,可能就是突破口!”
两人立刻退出令人窒息的房间,徐舒月去询问左邻右舍。然而,由于春桃是昨日才刚搬来,深居简出,邻居们对她几乎一无所知,只模糊记得是个年轻女子,并无特别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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