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穿着一身 极为舒适宽松 的 家常服饰:上身是一件 藕荷色 杭绸 绣 折枝玉兰 的 竖领长袄,领口缀着一圈 细软的白狐毛出锋,衬得她 肌肤胜雪;下身系着一条月白色的百褶罗裙,裙幅宽松,巧妙地遮掩了 微微隆起的小腹。一头 乌黑青丝 并未繁复盘髻,只是 松松地绾了个 慵懒的 堕马髻,斜插一支 简单的 珍珠步摇,随着她的动作 轻轻晃动,显得 既雍容又闲适。
朱秀宁则坐在榻边的 绣墩 上,今日她 未着隆重宫装,只穿了一身 较为轻便的 樱桃红 缂丝 岁寒三友纹 的 交领褙子,外罩一件 银鼠皮 比甲,下系 丁香紫 马面裙,打扮得 既不失长公主身份,又便于行动。她 倾过身子,一只手 轻轻贴在 朱禧君 覆盖着锦被的 小腹 上,脸上带着 温柔而好奇 的笑意,低声问道:“怎么样?这小家伙……最近可还老实?有没有踢你?”
朱禧君 噗嗤一笑,眉眼弯弯,带着 几分孕期女子特有的 娇憨与幸福,嗔道:“皇姐!这才多大点儿,哪里就会踢人了?太医说了,至少还得等一两个月呢!”她说着,下意识地 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神柔软得能滴出水来。
朱秀宁也笑了,收回手,坐直身子,端起旁边小几上的 一盏红枣枸杞茶,轻轻吹了吹气,啜饮一口,关切地说道:“既然身子重了,十日后南苑那冬狩大典,车马劳顿,人又多又杂,要不……你就别去了吧?在府里好生安养才是正理。”
“那怎么行!”朱禧君一听,立刻撅起了嘴巴,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扯着朱秀宁的袖子摇晃起来,“我都闷在府里好几个月了!好不容易有个热闹可以看,凭什么不让我去?皇姐~你就让我去嘛!我保证,就远远地看着,绝不乱跑,还不成吗?”她虽然已为人妻,即将为人母,但 性情中的那份 活泼淘气 却丝毫未减。
朱秀宁看着她这副模样,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伸出纤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都十九岁的人了,马上就要当娘亲了,怎么还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这般贪玩!陈驸马就由着你胡闹?”
提到丈夫陈知澜,朱禧君脸上闪过一丝甜蜜又带着点小得意的神色,扬起下巴道:“他呀?他现在辞了光禄寺的那份闲差,整天就在家守着我,都快成我的贴身管家婆了!不过……”她狡黠地眨眨眼,“我都怀了他的骨肉了,他哪里还敢管我?我说东,他不敢往西!我说要去狩猎,他最多也就是嘟囔几句,然后就得乖乖地去准备车马安排护卫!”语气中满是 被宠溺的幸福。
朱秀宁被她说得忍俊不禁,掩口轻笑:“看来陈驸马真是把你捧在手心里疼了。不过这样也好,有他陪着,我也放心些。”她顿了顿,忽然凑近些,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姐妹间的戏谑,悄声问道:“说起来……既然都有了身孕,陈驸马晚上……是不是就不折腾你了?那些……嗯……羞人的姿势,总该收敛些了吧?”
“哎呀!皇姐!你……你胡说什么呢!”朱禧君闻言,俏脸瞬间涨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耳根,羞得抓起锦被就要蒙住脸,嗔怒地跺着脚,“讨厌!讨厌!你怎么也学坏了!这种话也问得出口!”
朱秀宁见她羞窘的模样,笑得花枝乱颤,好不容易止住笑,才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说正经的,”她神色稍稍正经了些,看着朱禧君,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和探究,“我听说……前些日子,绥之他……为了救那杨家镖局的一干人,竟然……当面向皇弟请辞,拒绝了赐婚?”
提到这个话题,朱禧君也收敛了玩笑之色,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敬佩与复杂的神情:“嗯,我也听知澜说了。张大人他……确实是位至情至性、重信守诺的真君子。为了心中的公道和义气,连……连与皇姐你的婚事都能暂且放下。”她握住朱秀宁的手,轻声问道:“皇姐,你……不怪他吧?”
朱秀宁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望向窗外那株含苞待放的红梅,眼神温柔而坚定,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带着几分骄傲的笑意:“怪他?我为何要怪他?若他为了与我成亲,便对那等血海深仇视而不见,对含冤受屈者冷漠无情,那他便不是我所认识的张绥之了。他今日能为他人的冤屈舍弃私利,来日……也定能为我,为我们,守住这份赤诚之心。我……为他感到骄傲。”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暖阁内,炭火噼啪,茶香袅袅,一对皇家姐妹,在这静谧的午后,分享着彼此的心事,也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牵动无数人命运的南苑狩猎,必将波澜再起。
与此同时,在鸿胪寺四方馆丙字院内,却是另一番温暖如春的景象。
窗外,鹅毛大雪无声飘落,将庭院中的假山、枯枝覆盖上一层厚厚的银白,天地间一片静谧。而屋内,炭火烧得正旺,暖意融融,与外界的严寒判若两个世界。精巧的紫铜熏笼里,淡淡的檀香袅袅升起。一道绘着岁寒三友的紫檀木底座苏绣屏风后,摆放着一个硕大的、冒着蒸腾热气的柏木澡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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