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和冬雪也笑作一团,连忙上前“劝架”。素蘅则抿着嘴偷笑,脸也红扑扑的。
闹过之后,朱秀宁靠在引枕上,望着跳跃的烛火,眼神渐渐变得迷离而充满憧憬。洞房花烛……与绥之哥哥…… 她不敢再深想下去,只觉得一颗心,像是泡在温热的蜜糖里,软得一塌糊涂。每一天,都在这种忙碌、羞涩与甜蜜交织的期待中度过。
与此同时,澄清坊张绥之的那座小院,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骚扰”。
礼部的郎中、主事,工部的员外郎、匠作,几乎是三天两头地登门。目的只有一个:商量如何将这座 皇帝赐下的、原本属于顾云深的宅院,改造为符合规制的“驸马府”。
按照皇帝的特旨,这“驸马府” 只是个名义上的存在,做个摆设,以全礼制。大婚之后,张绥之将直接入住正在紧锣密鼓修建的 十王府街附近的公主府,与朱秀宁共同生活。这无疑是打破了“公主下降,驸马别居”的祖制,是朱厚熜给予姐姐和未来姐夫的最大恩典与体贴。
为此,皇帝还特意下旨,公主府未来的家令司(掌管公主府事务的机构)的主要官员——正七品的家令、正八品的司丞、正九品的录事,以及负责内院管理的女史,皆由长公主朱秀宁自行遴选任命,内府及吏部不得干预。这等于将公主府的人事权完全交给了朱秀宁,确保了她婚后在府中说一不二的主母地位,杜绝了宦官或外官掣肘的可能。朱秀宁自然毫不犹豫地,将她最信任的秋棠、冬雪、朱槿、素蘅四人,内定为家令司的核心女史。
对于这些变化,张绥之倒是乐见其成。他本就不耐烦那些繁琐的虚礼,能与心爱之人朝夕相处,已是梦寐以求。故而,他对礼部工部提出的各种“改造”方案,几乎是无不允准,全凭他们折腾。只要不打扰他正常办公和休息便好。
与朱秀宁宫中那种喜庆的忙碌不同,张绥之的忙碌,则带着几分案牍劳形的沉重与暗流涌动的紧张。
顺天府推官的公务依旧繁重。年关将近,京城内外,偷盗、抢劫、纠纷等案件频发。他每日里,不是升堂问案,便是查阅卷宗,或是带着衙役四处查访,常常忙到深夜方归。
而更耗费他心神的,则是暗中进行的另一件事——追查“海龙王”组织。
靖影司那间星图闪烁的圆形大厅内,气氛凝重。
张绥之与徐舒月并肩站在中央的玄武岩平台前。平台上,由璇玑操控的黄铜仪器,投射出复杂的光影,勾勒出 大明漫长的海岸线,尤其是 从辽东到山东、乃至南直隶的沿海区域。上面标记着密密麻麻的、新旧不一的光点。
“根据这一个月来,北镇抚司沿海卫所暗桩,以及靖影司外勤房多方查证汇总的情报来看,” 徐舒月 指着光影地图,面色凝重,“这个‘海龙王’组织,绝非普通的汪洋大盗。其活动范围极广,北至辽东金州、复州,南至浙江双屿、福建月港,似乎都有其踪迹。但近期,其活动重心,明显偏向 北方的渤海、黄海海域。”
她滑动手指,将山东登莱至辽东金复一带的海域放大:“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近三个月来,在这一带,发生了多起 悬挂可疑旗帜的大型舰船出没事件。卫所水师曾试图拦截盘查,但这些船只速度极快,火力也不弱,且对水文极熟,多次被其逃脱。有侥幸登船检查的,发现船上运载的,并非寻常货物,而是 大量的粮食、生铁、硫磺,甚至……还有掳掠来的青壮年男丁!”
“粮食、铁、硫磺……” 张绥之眼神一凛,“这些都是 重要的战略物资!尤其是硫磺,乃是制造火药的关键!他们囤积这些,意欲何为? 还有那些被掳的壮丁……与乌兰尼敦所说辽东失踪案,完全对得上!”
“没错。” 徐舒月点头,指向光影中出现的几个模糊的人物画像,那是根据零星目击拼凑而成,“综合各方线索,基本可以断定,陆雄、李真等‘黑虎团’余孽,如今已投靠了这个‘海龙王’,专门负责在陆上为其掳掠人口、筹集物资。而‘海龙王’则提供海上运输、销赃渠道,甚至武装庇护。他们勾结在一起,形成了一条 从陆上到海上的、极其隐蔽的黑色链条!”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沉重:“更棘手的是,我们有理由怀疑,这个组织,与 东南沿海的一些势家豪族,甚至…… 朝中某些人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否则,难以解释其消息为何如此灵通,行动为何总能快官府一步。其图谋,恐怕绝非敛财那么简单!”
张绥之凝视着地图上那些如同毒蛇般蜿蜒的光点,眉头紧锁。一股巨大的危机感,压在他的心头。一个拥有强大海上力量,勾结陆地匪帮,可能还牵扯到朝中势力的庞大组织,其危害,远非寻常匪患可比!若其真有不臣之心,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尽快查明其巢穴所在,以及背后的主使之人!” 张绥之沉声道,“舒月,能否让外勤房加派人手,重点盯防登莱、辽东海域? 同时,对近期所有出入这些港口,特别是与那些势家豪族有关的大型商船,进行秘密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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