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悦被老公这话噎得嘴角抽了抽,心里暗自嘀咕,可不想再因为林诗瑶的事被缠上。不过转念一想,倒也多虑了——林家人向来如此,好事从不惦记她,唯有麻烦事才会想起她这号人,像块用过就扔的抹布。
第二天,悦悦按先前说的,带着小东东去赵汀文那里复查。一来是兑现承诺,二来也是因为方敏刚好约了她在同一家医院碰面,正好顺路。
检查室里,方敏正和赵汀文凑在一块儿低声说着什么,脑袋几乎要碰到一起,肩膀还时不时地撞一下。悦悦这才想起,他俩都是她哥的老同学,算起来也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熟人了。
护士搬来一张稍高的椅子,专门给孩子坐。悦悦站在东东身后,手轻轻搭在他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布料上的纹路。
方敏抬头瞧见他们,目光落在东东皱成一团的小脸上,眼尾的笑纹都堆了起来,打趣道:“怎么是你带他来?他妈妈呢?难不成又把你当免费保姆了?”
“他妈妈脚崴了还没好,这事赵大哥知道的。”悦悦特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眼神往赵汀文那边瞟了瞟,像在递暗号。
赵汀文像是没听见,只顾在办公桌上翻找东东上次的检查报告和存在他这儿的病历。指尖划过一叠纸,发出沙沙的声响,终于抽出病历本。他翻开内页仔细看着,眉头微蹙,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仿佛眼里只有工作,半点私情都没有。
东东却不买账,小牙齿咬着下唇,把嘴唇都咬得发白了,瓮声瓮气地说:“我早就不发烧了,病全好了,根本不用来,是舅妈非要拉我来。”
赵汀文从笔筒里抽出钢笔,在纸上轻轻划了两笔——那支笔,笔身有些磨损,还是陆静当年送的次品,笔帽上的漆都掉了块,只有她知道这其中的渊源。他抬眼看向东东,镜片后的目光沉静,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我若想让你来,你觉得你能拦得住?”
“你别想拿我的病要挟我,更别想要挟我妈妈!”小男子汉挺起小胸脯,像只炸毛的小公鸡,摆出严正警告的架势,连脖子都梗着。
方敏在一旁听得直乐,拍着赵汀文的胳膊笑道:“上回我见这孩子,就觉得他有意思。靖君说要打他屁股,他一边怕得缩脖子,肩膀都耸成了小山,一边还瞪着眼睛不服气,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被人当众揭短,东东的小脸腾地红了一半,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又羞又恼地嚷:“谁说我怕了!我才不怕!我那是在酝酿怎么反抗!”
这副嘴硬逞强的小模样,倒真是招人喜欢,像颗裹着糖衣的小炮弹。
赵汀文没见到陆静,单看这小家伙,就觉得浑身舒坦,连毛孔里都透着股乐呵劲儿——这母子俩,脾性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的嘴硬心软。他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掩去眼底的笑意,顺着话头说:“没人说你怕,大家都知道你勇敢得很,敢跟你妈妈犟嘴,还敢跟我叫板。”
这下东东的小脸彻底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显然不习惯被人这么直白地夸赞,别扭地别过脸,盯着墙角的暖气片,嘟囔道:“你的话不能信,比狐狸还狡猾。”
“哦?为什么?”赵汀文挑眉,故意逗他。
“你就是只狐狸,最会说花言巧语骗人!我妈妈就是被你骗了才……”东东梗着脖子,半点不饶人,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小嘴巴抿成了条直线。
听到这么童稚又认真的话,方敏笑得直不起腰,索性趴在赵汀文背上笑个不停,肩膀抖得像筛糠,把赵汀文的白大褂都蹭皱了。
“你小声点,让人瞧见,还以为我跟你有什么不清不楚的。”赵汀文回头瞪了她一眼,耳根却悄悄红了。
方敏虽是女儿身,却生得英气十足,短发利落,穿着件男式夹克,性子也像男孩子,大大咧咧的。平日里和人打交道,常被误会成“蓝颜知己”,而非“红颜”,连她亲妈都常说她投错了胎。
“我可不止你这一个‘同志’。”方敏潇洒地拽了拽大衣下摆,摆了个帅气的姿势,像电影里的侠客,“我记得,以前跟闻爷一起,被人误会的次数才多呢。也不怨我,谁让他穿起女装来,比真姑娘还俊俏,腰比我还细。”
悦悦听着他们东一句西一句的,都有些绕晕了,像听天书似的。没想到东东却听得明明白白,突然板起小脸再次声明,小拳头都攥紧了:“我妈妈也不喜欢有蓝颜知己的男人!说那样的男人靠不住!”
这话一出,方敏笑得更厉害了,捂着肚子跑到悦悦身边,眼泪都笑出来了,抹着眼睛说:“等我笑够了,我再跟你说别的。”笑了半天,又叹口气,语气里带着点羡慕,“要是我儿子也这么有意思,我宁愿天天不上班,就陪着他玩,把他宠成小霸王。”
这是什么歪理?东东瞪圆了小眼睛,睫毛都气得发颤:这是变着法儿骂我调皮吗?我明明很乖的!
“把手伸出来吧。”赵汀文收起玩笑,转向小病人,语气恢复了严肃,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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