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陈记工坊的偏房已收拾出临时办公区，顾小芬早早就打开加密电脑，等待与真由美连线 —— 昨晚那句‘找到举报信复印件’，让所有人都意识到，揭开往事的时刻到了。
陈记工坊的偏房里，顾小芬打开笔记本电脑，通过加密渠道与真由美视频通话。屏幕里的真由美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背景是东京田中重工的办公室，她手里拿着一叠文件，神情严肃，桌角还放着一杯已经凉透的咖啡。
“我查到了田中健20年前的履历，”真由美语速极快地说，“他当时以‘外籍技术顾问’的身份加入南江厂013项目组，和顾志伟先生、姚婉清女士是同事。这个项目的核心方向是‘人类意识与机械系统的血脉绑定’，简单来说，就是想让人类通过血脉，操控机械系统，甚至实现人机融合——当时项目组的设想是用于深海探测、矿难救援这些高危领域，可田中健却提出要用于军事。”
顾小芬和陈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顾小芬的父亲顾志伟，当年就是因为这个项目被构陷，如今终于知道了项目的真正核心，还有田中健隐藏的野心。
“田中健当时的主张很激进，”真由美继续说，“他认为应该强制提升人体适配度，甚至不惜用药物和金属刺激人体血脉，还在实验室里用兔子、猴子做过实验，那些兔子、猴子最后都出现了精神紊乱的症状。顾志伟先生坚决反对，说‘技术不能违背人性’，两人因此产生了严重的分歧，甚至在项目组会议上吵过好几次。”
“后来呢？”陈平追问，他想起父亲笔记里提到的“构陷往事”，心里已经有了预感，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桌角。
“后来田中健联合姜文浩，伪造了‘技术泄密’的证据，”真由美拿出一份泛黄的文件，对着镜头展示，文件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举报信”三个字依然清晰，“这份是当年的举报信，上面有田中健和姜文浩的签名，姜文浩还以高级记者的身份在内参上发假消息，他们谎称顾志伟先生把013项目的核心数据泄露给了米国企业，还伪造了银行转账记录和邮件往来。当时主持项目的领导被田中健的花言巧语蒙蔽，直接把顾先生和姚女士‘双开’，他们甚至没给顾先生辩解的机会。”
顾小芬的眼眶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从小就听母亲说过父亲被冤枉的事，却不知道背后还有这么残忍的细节——父亲当年被“双开”后，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甚至有人往家门口扔石头，若不是林世盛暗中保护，父亲恐怕连流亡国外的机会都没有。
“更过分的是，”真由美的声音里带着愤怒，手指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构陷事件发生后不久，013项目因为‘实验体精神紊乱’发生了重大事故。有三名实验员在参与金属共振实验时，突然开始胡言乱语，甚至自残，最后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至今还没恢复正常。国家因此紧急叫停了项目，还把它列为‘绝密禁忌项目’，田中健则以‘技术交流结束’为由，带着项目的核心数据返回了倭国，把烂摊子留给了南江厂和那些受牵连的人。”
陈平握紧了拳头，他终于明白，田中健为什么执着于人机融合技术，为什么针对顾、陈两家的后代——他当年在013项目组没能实现的野心，如今想通过“极光Ⅲ”和陈家的血脉来完成。而“天枢”系统，很可能就是013项目的终极目标，只是当年因为事故被搁置，如今田中健一再想重启它，甚至不惜牺牲孩子们的性命。
“我已经把这些证据整理好了，”真由美说，“包括田中健的履历、举报信的复印件、项目事故的调查报告，还有当年实验员的病历摘要，都可以作为指控他的证据。顾小芬，你可以把这些证据提交给省纪委，再联系林世盛先生，让国安局彻查013项目的旧案，说不定能找到更多关于‘天枢’的线索，比如它的藏匿地点。”
顾小芬点头，用纸巾擦了擦眼泪：“我会的，谢谢你，真由美。要不是你，我们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这些真相。”
“不用谢，”真由美笑了笑，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我也是在为当年田中家族的过错赎罪。我父亲是田中健的兄长，当年也是田中健的赞助者，知道很多内幕，却因为害怕被报复而不敢说，直到临终前才把这些事告诉了我，还让我一定要帮顾先生洗清冤屈。对了，安安还好吗？我听说他今天碰到共生核心残片，胎记发烫了？”
“没事，已经把残片收起来了，晨晨刚才有点胀气，现在也缓解了。”陈平说，“你放心，我们会保护好孩子们的，不会让田中健的阴谋得逞。”
挂断视频后，顾小芬将证据存入 U 盘，而后把 U 盘放进贴身口袋，仿佛握住了父亲多年来的冤屈。她坚定地说：“我明天一大早就去省纪委，把这些证据交上去。林世盛先生此前虽已为父亲平反，但并未从技术层面给出证明，所以仍有一些专家持怀疑态度。他还曾表示，只要有足够的证据，就会彻查 013 项目。届时，既能为我父母洗清冤屈，又能揭露田中健的阴谋，阻止他伤害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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