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郑重地警告道:“那些壁画……很邪门。看久了,会让人产生幻觉,甚至魂魄不稳!祖辈相传,那里面记载的,不仅仅是历史,还有……一些可怕的预言。”
预言?周不言和月泠心中一动。
石驿丞不再多言,取来纸笔,凭借记忆画出了一张简陋却标注了关键路径和危险区域的地图,交给了周不言。
事不宜迟,周不言和月泠稍作休整,补充了些干粮和清水,便带着地图,再次踏入密林,向着那座神秘的傩面山进发。
越是靠近傩面山,周围的雾气越发浓郁,林木也越发古老狰狞。空气中那股诡异的吸力似乎也增强了一丝,虽然对周不言和月泠影响不大,但足以让普通人生机流逝。
按照地图指引,两人避开几处标注有毒沼和险崖的区域,艰难前行。途中,他们又发现了几处被破坏的小型祭祀点和一些残留的邪异阵法痕迹,显然乌部之人活动频繁。
终于,在日落时分,他们抵达了傩面山的山腰处,找到了那个被藤蔓半遮掩的巨大洞口——傩神洞。
洞口幽深,里面漆黑一片,散发出阴冷潮湿的气息,隐隐有微弱的、类似鼓点的回声从深处传来。
两人对视一眼,点亮了准备好的火折子,小心翼翼地步入了洞穴。
洞穴内部比想象中还要宽阔,怪石嶙峋,钟乳石倒悬。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出现了一片巨大的洞窟。
火光照耀下,洞窟四周的岩壁上,赫然呈现出一幅幅色彩斑驳、规模宏大的古老壁画!
这些壁画风格粗犷古朴,描绘着先民狩猎、祭祀、与猛兽搏斗的场景,充满了原始的生命力。但越往深处,壁画的内容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出现了头戴各种狰狞面具的傩舞者,他们在祭祀一些扭曲的、非人非兽的图腾。接着,壁画描绘了山河崩裂、日月无光的灾难景象,无数人在灾难中哀嚎。最后,在一面最为巨大的岩壁上,画着一幅令人心悸的画面:
一个巨大的、几乎占据整个壁面的、哭泣的傩戏面具悬浮在空中,面具下方,大地裂开,涌出无数扭曲的黑影。而在裂缝边缘,站着几个渺小的人影,其中一人手持散发着光芒的器物,似乎在与那些黑影对抗。壁画的一角,还隐约画着一具具行走的古尸,以及……一个模糊的、与周不言怀中祖令上图案有几分相似的符文!
周不言的目光瞬间被那个符文吸引,心中巨震!这壁画所描绘的灾难,难道与言家镇压的古战尸有关?那个符文又代表着什么?
就在这时,月泠突然拉了他一下,低声道:“不言,你看那些壁画……好像在动!”
周不言凝神看去,果然!在火光的摇曳下,那些壁画上的图案仿佛活了过来,傩舞者在跳跃,灾难场景在蔓延,尤其是那个巨大的哭泣傩面,其眼眶中似乎有黑色的泪水在缓缓流下!
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和拉扯感袭来,仿佛要将他的灵魂吸摄入壁画之中!
石驿丞的警告在耳边回响!
“固守心神!别去看壁画的眼睛!”周不言猛地一咬舌尖,剧痛让他清醒过来,急忙运转神农气护住灵台,同时伸手想去拉月泠。
却见月泠眼神迷离,正直勾勾地看着那哭泣的傩面,身体微微前倾,竟像是要一步步走向壁画!
“月泠!”周不言大急,正要强行将她拉回。
突然——
“咚!咚!咚!”
洞穴深处,那一直隐约可闻的鼓声陡然变得清晰、急促起来!伴随着的,还有一阵低沉而狂热的吟唱声!
乌部的人,就在里面!而且他们的仪式,似乎进行到了关键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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