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往溶洞跑,果然在木盒夹层里发现了第二本墨方,封面写着“伪”字。里面没有调墨的法子,全是李秀才的批注:“掌柜父子用替身假死,真身在墨窑后山”“毒墨原料非矿石,是活人熬的骨胶”“鼠玉佩藏着他们换身的证据”……
最末页贴着张泛黄的纸,是份户籍,上面的“李秀才”画像,竟与沈砚之爹年轻时的模样分毫不差!
“爹……”沈砚之手里的石板“啪”地掉在地上,裂开的纹路正好对着画像的眉骨——那里有颗痣,他爹眉骨上也有!
老卒突然拍着大腿哭:“怪不得!怪不得你爹总在井台边发呆,当年他说‘对不起李秀才’,我还以为是愧疚……原来他就是李秀才!被人换了身份,灌了迷药,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沈砚之疯了似的往家跑,他爹正坐在院里磨墨,见他进来,突然笑了,眉骨上的痣在灯下格外清晰:“那石板是我埋的,等你看懂‘砚碎心不碎’,就知道该认祖归宗了。”
他从箱底翻出件血衣,正是李秀才当年穿的那件:“掌柜的儿子没病死,是替我死的。他被爹逼着害我,却偷偷把我换了出去,自己穿上我的衣服赴了死。”
沈砚之这才明白,为何掌柜的儿子日记里写“该还的总要还”——他还的不是罪,是命。而张掌柜胸口的刻刀,更像是对自己参与迫害恩人的赎罪。
溶洞里的砚台突然自己浮了起来,悬在半空,将十二生肖玉佩的光聚成一束,照在洞壁最深处——那里刻着行极小的字:“吾儿砚之,爹在井台等你刻完最后一笔。”
“原来我名字里的‘砚’,不是传承的‘传’,是砚台的‘砚’。”沈砚之望着父亲鬓角的白发,突然泪如雨下。
井台边的孩子们还在刻字,最小的徒弟举着新刻的石头跑来,上面是个“爹”字,刻痕里蓄着的井水被月光一照,映出两张重叠的脸——年轻时的李秀才,和如今的沈砚之爹。
墨花在井里又开了,这次开得极大,像朵莲,花瓣上坐着个小小的人影,正举着刻刀,往时光深处刻着什么。沈砚之知道,那是李秀才,也是他爹,更是所有守着初心的人,在说:“你看,浊水终清,我们都在往亮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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