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后,胡亥带着郑国和李斯坐船顺长江而下,刚到南郡码头,就见赵佗带着一群百姓在岸边等候。有秦人,有百越人,还有几个西域的商人,手里捧着新米、布匹和玉石,笑得像朵花。
“陛下!您可算来了!”赵佗大步上前,身上的铠甲沾着些稻壳,“南郡的百姓都盼着您尝尝新稻呢!”
胡亥跳上岸,接过一个百越孩童递来的稻穗,放在鼻尖闻了闻,满是清香:“好东西!看来赵将军把南郡治理得不错。”他指着人群里的阿珠,“这位是……”
“她是阿珠,百越的种稻能手。”赵佗介绍道,“去年还被少府评为‘织锦巧匠’呢!”
阿珠脸颊微红,用流利的秦话道:“谢陛下赐的纺车,我们织的布,连西域的商人都抢着要。”
胡亥笑了:“那朕得去看看你的织坊。”
一行人往村里走,只见田埂上的水渠纵横交错,稻田里的新稻金浪翻滚,远处的水车“吱呀”转动,将河水引入田垄,一派丰收的景象。郑国蹲在田边,捻起一把泥土,放在嘴里尝了尝,不住点头:“这土肥得很,再种些麦豆,一年三熟都不成问题!”
“令尹爷爷说的是!”阿珠接口,“我们正打算秋收后种冬麦,少府送来的麦种,说是能抗冻呢!”
李斯看着这一幕,忽然对胡亥道:“陛下,老臣算了算,南郡的粮产今年能抵关中的三成,若是推广到整个江南,大秦的粮仓怕是要堆不下了。”
“堆不下就建新仓。”胡亥指着江边的空地,“让将作少府在这里建座‘常平仓’,丰年收粮,灾年放粮,让百姓再也不用怕挨饿。”他顿了顿又道,“再修条驰道通到蜀地,让南郡的米、蜀地的茶和关中的布能互相流通,日子才能更红火。”
赵佗和郑国连连应下,眼里的光比日头还亮。百姓们听得真切,都欢呼起来,秦人和百越人挤在一起,笑着,闹着,分不清谁是秦谁是越。
到了阿珠的织坊,胡亥才发现这里早已不是简陋的茅屋,而是几排整齐的瓦房,里面摆着二十多台水转纺车,“嗡嗡”转动的声音比蜂群还热闹。几个百越女子坐在纺车旁,手里的棉纱飞快地缠绕成线,织出的棉布又细又密,上面还织着秦式的云纹。
“这是学了大秦的纹样?”胡亥拿起一匹布,上面的云纹流畅优美。
阿珠点头:“先生说,这样的布在互市上好卖。我们还学了染布的法子,能染出五种颜色呢!”她指着墙角的染缸,里面的染料是用植物做的,环保又鲜艳。
胡亥看着忙碌的织娘,忽然想起刚穿成胡亥时,咸阳宫的锦缎堆成山,百姓却连粗麻都穿不起。如今南郡的百越女子能织出这样好的布,不仅能自己穿,还能换粮食,心里不由得暖烘烘的。
“赵将军,”胡亥转身道,“让少府在这里设个‘织锦署’,教更多人织布,再派些画师来,把秦和百越的纹样融在一起,织出独一份的‘南郡锦’。”
赵佗躬身领命,心里却在盘算——这“南郡锦”若是能卖到西域,怕是比丝绸还抢手。
傍晚时分,众人坐在田埂上,吃着刚煮好的新米饭,就着腌菜和烤鱼,比宫里的御膳还香。胡亥给郑国和赵佗各盛了一碗,又给阿珠的孩子夹了块鱼,笑着说:“这新稻得记上你们的功。”
郑国捋着胡须:“老臣只是送了种子,真正种出粮食的,是百姓。”
“令尹爷爷说得对。”阿珠的丈夫扛着水车零件走过,闻言笑道,“我们百越人从前只会打猎,是陛下教我们种地、织布,这好日子,得记着陛下的恩。”
胡亥摆摆手:“不是朕的恩,是大家一起挣来的。”他望着远处的稻田,“你们看这稻穗,得先有好种子,再有水渠,有农具,还得有人用心种,少一样都不成。大秦也是这样,得君臣百姓一条心,才能长长久久。”
众人都沉默了,却在心里默默点头。赵佗看着胡亥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位年轻的皇帝,比史书里任何一位君主都懂得“民为邦本”的道理。他不用金戈铁马,只用一粒种子、一架纺车、一条水渠,就把原本离心离德的百姓,拧成了一股绳。
夜色降临时,江边燃起了篝火。秦人和百越人围着篝火跳舞,唱着秦地的歌谣和百越的调子,虽然语言不同,却配合得格外默契。胡亥坐在篝火旁,看着孩子们追逐打闹,忽然想起扶苏——若是皇兄能看到这一幕,怕是会笑得合不拢嘴。
“陛下,”李斯凑过来,低声道,“老臣收到消息,匈奴的稽粥王子在四方馆学业有成,左贤王想接他回去,可他说要留在大秦学水利,说要把草原也变成良田。”
胡亥笑了:“好啊,让他跟着郑国令尹学,学好了朕派他去匈奴,修水渠,种新稻,让他们知道,种地比打仗强。”
郑国在一旁道:“老臣看那孩子机灵,说不定真能让草原长出庄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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