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苏氏宅园,像一幅被岁月浸染的厚重油画。层林尽染,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繁华将尽的寂寥。我站在书房的窗边,望着庭院里那几棵老银杏树,金黄的叶子已落了大半,剩下些稀疏的挂在枝头,在午后微凉的阳光下,闪着最后一点倔强的光。
福伯轻叩房门,声音带着一丝不同于往常的郑重:“少爷,白谦先生来了,还带着小少爷。”
我的心微微一动,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
“请他们到客厅吧。”我整理了一下情绪,转身说道。
走到客厅时,白谦已经站在那里了。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身姿挺拔,眉眼间依稀能看出他母亲的清秀,但更多的是一种属于商界精英的沉稳和锐利,这一点,倒颇有几分像我年轻的时候。他身边,站着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男孩,穿着小小的背带裤,脸蛋圆圆的,眼睛很大,正好奇地打量着这间对他来说无比宽敞又古老的客厅。
“爸爸。”白谦见到我,微微颔首,客气,有礼。
我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便落在了那个孩子身上,语气不由自主地放缓了些:“这就是小家伙?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有些怕生,往白谦身后缩了缩。白谦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对我介绍道:“苏景行,叫爷爷。”
小家伙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小声地、含糊地叫了一声:“爷爷。”
这一声“爷爷”,让我心头百感交集。我竟然已经做爷爷了。时间真是残酷而又奇妙的东西。我努力露出一个尽可能温和的笑容,蹲下身,与他平视:“景行,你好啊。还是爷爷给你取的名字呢,来,让爷爷看看。”
我伸出手,想摸摸他的头,他却又往后缩了缩。我有些尴尬地收回手,站起身,对白谦说:“坐吧。福伯,上茶,再拿些孩子喜欢的点心来。”
我们分宾主在沙发上坐下。景行被精致的点心吸引,乖乖地坐在白谦身边,小口地吃着,一双大眼睛仍不时地偷偷瞄我。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还带着孩子。”我端起茶杯,语气尽量平常地问道。
白谦的神色凝重了些,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苏董,这次来,主要是为了白氏集团目前遇到的一些问题,想听听您的看法。”
他详细地叙述了白氏集团近期在几个重要投资项目上遇到的阻力,资金链出现的紧张,以及来自竞争对手的步步紧逼。他的叙述条理清晰,分析透彻,显然已经为此殚精竭虑。我静静地听着,偶尔插话问一两个关键细节。
听着他的困境,我仿佛看到了多年前,苏氏集团也曾经历过的风雨。商场如战场,没有永远的常胜将军。白谦年纪轻轻就扛起了白氏的重担,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情况大致就是这样。”白谦说完,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种混合着期待和不易察觉的疲惫,“爸爸,您经验丰富,不知对此有什么建议?”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了片刻。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忆苏偶尔吃点心的细微声响,以及窗外风吹过落叶的沙沙声。
“资金链的问题,是当务之急。”我缓缓开口,目光锐利地看向他,“可以考虑引入战略投资者,或者将部分非核心资产剥离变现,回笼资金,稳住基本盘。至于那几个受阻的项目,”我顿了顿,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沙发扶手,“有时候,以退为进未必是坏事。暂时放缓步伐,集中精力保住核心业务,等待市场环境变化,或者寻找新的突破口。硬碰硬,损失可能更大。”
我结合苏氏集团过往的经验,给了他几条具体的、可操作的思路。白谦听得很认真,不时点头,紧蹙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
“谢谢爸爸指点,您说的这几个方向,确实是我之前考虑不周。”他诚恳地说道,语气里多了几分真切的敬意,不再仅仅是客套。
我摆了摆手:“不必客气。商场上的难题,很多时候不是没有解决办法,而是身在其中,容易被情绪和惯性思维困住。跳出来,换个角度,或许就能看到出路。”
我们又就一些细节讨论了一会儿。期间,景行吃完了点心,开始有些坐不住,在白谦身边扭来扭去。白谦一边与我交谈,一边还要分心照顾儿子,显得有些疲惫。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他这个年纪,本该是意气风发、全力拼搏的时候,却要同时背负家族企业的重担和抚育幼子的责任。而我,作为他的生物学父亲,在他最需要引导和支撑的岁月里,却是缺席的。
“孩子好像困了。”我看了看开始揉眼睛的忆苏,对白谦说,“今天先到这里吧。具体的,你可以让团队做个详细的方案,如果需要,我可以让苏氏这边的投资部帮你看看。”
白谦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抱起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儿子:“好的,非常感谢您,爸爸。那我就不多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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