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恪眸色转深，手臂收紧，将她更密实地拥入怀中。
“等我。”他声音低沉而笃定。
“等我拿回那个位置，我会把所有的都给你。”
“你想要的一心一意，你想要的风光尊荣，你想要的一切……”
他微微拉开一点距离，专注地凝视着她的眼睛。
“我都会捧到你面前。”
白柚眼含着满足的笑意，她环住他的脖颈，主动吻上他的唇。
温柔而缠绵，带着抚慰和承诺的意味。
马车在郡主府门前停稳。
萧恪先一步下车，回身朝车厢内伸出手。
白柚站稳后却没有立刻松开，反而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充满了亲昵的娇态。
萧恪阴鸷的眉眼舒展，唇角微微上扬，正要揽她入府。
一道颀长的身影，停在了几步开外。
是萧殷。
他今日一身靛青色锦袍，玉簪束发，少了往日的风流意气，多了几分沉静内敛。
他目光先落在萧恪与白柚相握的手上，随即抬眸，看向白柚。
“阿柚。”他开口，声音有些干涩，“可否……借一步说话？”
萧恪的眉峰瞬间蹙起，周身那股沉静下来的戾气隐隐浮动。
白柚安抚地看了他一眼。
“阿恪。”她声音娇软，手轻轻覆上他紧绷的手背。
“就说几句话，很快就好。”
萧恪眼神阴沉地扫过萧殷，又落回她脸上，显然并不情愿。
白柚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
“怎么啦？怕我被他拐跑呀？”
她的语气有些调笑的意味。
萧恪没说话，眼神里的阴鸷并未散去。
白柚晃了晃被他握着的手，语气更娇：
“我们小狗最大方了，对不对？就一会儿嘛，等我说完，就回来陪你。”
她微微仰起脸，红唇在他脸颊上飞快地碰了一下。
“好不好嘛？”
萧恪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却仍沉声道：“我就在这里等。”
白柚冲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脸，转身走向萧殷。
萧殷看着她走近，月光下她樱粉的骑装衬得肌肤愈发莹白，狐狸眼在暗处依旧亮晶晶的。
他喉结轻轻动了一下，声音依旧有些哑：“你……真的要嫁给江九泠？”
白柚看着他眼中压抑的痛楚，轻轻摇了摇头。
“那天在殿上，是气话。”
萧殷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随即又被更深的苦涩缠绕。
“你心里……其实还是有我的，对吗？”他小心翼翼地试探。
白柚安静地看了他片刻。
“阿殷，”她唤他，声音没什么起伏，“有些路，走了第一步，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知道。”萧殷声音低哑。
“我不奢望你能立刻原谅我，我只是想告诉你……”
他深吸一口气，桃花眼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那些权衡，那些不得已，那些我以为非走不可的路……走到最后，我才发现，它们通向的哪里，根本无关紧要。”
他抬起眼，只剩下灼人的痛楚与执拗。
“我忘不了温泉庄子那一夜，你看着我，说要唯一的模样。”
“也忘不了每次你转身离开时，我心口那种空落落的疼。”
“更忘不了你当众说要嫁给江九泠时，那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他上前一步，微微俯身，目光紧紧锁住她娇艳的脸庞。
“阿柚，我错了。”
“错得彻彻底底。”
“我不该把你看作可以权衡的筹码，不该让野心蒙蔽了眼睛，更不该……让你一次次失望。”
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声音嘶哑得厉害。
“我不求你现在就原谅我，也不奢望能立刻回到从前。”
“我只求你……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萧殷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她垂在身侧微凉的手指。
他的指尖微微发颤，力道却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这一次，没有权衡，没有算计，没有所谓的不得已。”
“只有我，和你。”
“我会把那些阻碍我们、让你不安的东西，一样样清理干净，孜娜的事，西域那边，还有那个位置……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处理妥当。”
“然后，我会以最干净的姿态，重新走到你面前。”
“不求你立刻点头，只求你……给我一个能靠近你的资格。”
“哪怕只是一点点希望，一点点可能……”
他凝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郑重。
“让我证明给你看，萧殷这个人，这辈子唯一想要、唯一能要的不得已……”
“就是你。”月光透过玉兰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俊美风流的脸上。
此刻那双总是含笑的桃花眼，盛满了近乎卑微的祈求，和孤注一掷的决绝。
白柚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狐狸眼静静地看着他。
她能感觉到他指尖的轻颤，能看清他眼底翻涌的痛悔与渴望。
白柚缓缓抬起另一只手，碰了碰他紧蹙的眉心，动作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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