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游说问仙门
清河聂氏,不净世。
议事堂内的气氛比腊月寒冬还要冷上三分。长桌两侧坐着七大宗门的代表——清河聂氏、姑苏蓝氏、云梦江氏、兰陵金氏,以及三个中等宗门的宗主。每个人面前都摊着同样的三样东西:留影珠、血书、还有那截泛着黑气的指骨。
聂明玦坐在主位,面色铁青。他面前的桌面上,除了那三样“证据”,还多了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是三天前在清河与兰陵交界处发现的又一具孩童遗骸,死状与之前几具一模一样。
“还有什么可说的?”聂明玦的声音像刀刮铁锈,“留影珠里的白衣身形,血书上的‘乱葬岗’,指骨上的怨气残留,现在再加上这具尸体——所有线索都指向那个地方!”
金光瑶坐在聂明玦右手边,此刻恰到好处地叹了口气。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盯着自己交叠在膝上的双手,声音里满是痛心:“我原也不愿相信……林医师在清谈会上的风姿,诸位都见过。她说的那些话,‘怨气如淤血,疏胜于堵’,听着确实有几分道理。可是……”
他抬起眼,目光扫过在座众人,最终落在蓝曦臣身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与无奈:“可是曦臣,若她真是心怀仁术,为何要纵容温宁行此恶事?那些孩子最大的不过八岁,最小的才三岁……怎么下得去手?”
蓝曦臣端坐着,面色平静,但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看向坐在末位的蓝思追。
思追收到这个目光,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这个年轻的蓝氏弟子身上。在座的都是各大宗门宗主长老,思追一个晚辈本没有资格在这种场合开口。但他是蓝曦臣亲自带来的,这个举动本身已经说明了态度。
“晚辈姑苏蓝氏蓝愿,道号思追。”思追向在座众人依次行礼,姿态标准得挑不出一丝错处,“有些话,本不该由晚辈来说。但事关重大,晚辈曾亲眼见过希望之谷,见过林医师如何行事,见过温宁……是什么样子。若因晚辈沉默而让真相被掩埋,晚辈此生难安。”
聂明玦盯着他,眼神锐利如刀:“说。”
思追没有急着反驳那些“证据”,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放在桌上,缓缓展开。布包里是几样不起眼的东西:一株晒干的金色药草,一块刻着简易安魂符文的鹅卵石,还有几片写满字的粗纸。
“这是希望之谷种植的‘安魂草’。”思追拿起那株药草,“每月十五月圆之夜,林医师会带领谷中所有能行动的人,在药田周围布设安魂阵,用这种草炼制清心散。三年来,从未间断。”
他拿起那块鹅卵石:“这是谷中孩子们玩‘抓石子’游戏用的。上面的符文是林医师教他们刻的——她说,哪怕只是游戏,若能让孩子习惯与安魂符文相处,将来若真遇到怨气侵扰,也能多一分自保之力。”
最后是那几片粗纸。纸张粗糙,字迹稚嫩,有些字还写错了笔画,但能看出写得很认真。
“这是谷里一个叫丫丫的五岁女孩学写的字。”思追的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议事堂里清晰可闻,“她父母都死在去年的袭击中。林医师教她识字,第一课教的是‘药’字,第二课是‘家’,第三课是‘人’。”
他抬起头,目光直视聂明玦:“聂宗主,您说那些孩童遗骸是被炼尸所用。那晚辈想问——一个会教孩子写‘人’字的人,一个会在游戏石子上刻安魂符文的人,一个三年来每月十五雷打不动为亡魂安魂的人……她为什么要去杀孩子?”
议事堂里一片死寂。
金光瑶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但声音依旧温和:“思追,你还年轻,容易被表象迷惑。也许林晚确实做过一些好事,但这并不能证明她没有做坏事。人心难测,尤其是……她掌握着那样诡异的力量。”
“金宗主说的是。”思追转向金光瑶,行礼,姿态无可挑剔,“所以晚辈想请教金宗主几个问题。”
不等金光瑶回答,思追已经继续说下去:“第一,留影珠中的影像模糊不清,只能看出是白衣身形。仙门中穿白衣者不计其数,如何断定一定是温宁?”
“第二,血书字迹歪斜,说是临终所书。但人在濒死时握笔不稳,字迹该是断续颤抖。可这封血书的笔画虽然歪斜,却一笔呵成,毫无断续——这像是将死之人能写出来的吗?”
“第三,”思追拿起那截指骨,“指骨上的怨气残留确实与凶尸相符。但晚辈曾与温宁相处数日,他的怨气……干干净。”
这四个字让在座几人都愣住了。
“干净?”聂明玦皱眉。
“是。”思追点头,“寻常凶尸的怨气,混杂着暴戾、仇恨、痛苦,如同污水。但温宁的怨气……晚辈不知该如何形容,那怨气中有哀伤,有茫然,但唯独没有主动伤人的恶意。林医师说,那是因为三年来,她每月用安魂阵为他梳理怨气,如同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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