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得像一潭化不开的浓墨。
整个龙山生产大队都陷入了沉睡,只有偶尔几声犬吠,划破这无边的死寂。
刘老蔫儿家附近的大槐树上,陶钧像一只蛰伏的夜枭,一动不动地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已经在这里潜伏了许久,全身的肌肉都因为一个姿势而变得僵硬。
就在他以为今晚将一无所获时,那扇破旧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一个佝偻的黑影走了出来。
是刘老蔫儿。
陶钧屏住呼吸,将自己藏得更深,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月光惨白,给院子里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阴森的冷光。
刘老蔫儿径直走到院子角落的柴火堆旁,抄起一把斧头,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截树桩上。
“咔!”
“咔!”
一下,又一下。
斧头劈开木柴的声音,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诡异。
那声音仿佛不是在劈柴,而是在劈开什么人的骨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节奏感。
陶钧只觉得一股凉气顺着脊椎骨猛地窜上后脑勺,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这刘老蔫儿,果然有大问题!
哪个正常人会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劈柴?
更何况,他劈柴的动作,充满了某种仪式感,仿佛在发泄着什么阴暗的情绪。
不知道劈了多久,院子里已经堆起了一小堆劈好的木柴。
刘老蔫儿这才停下手。
他站起身,将斧头随手扔在地上,然后从墙角拿起一块磨刀石,又抽出了那把之前用来砍柴的砍刀。
“唰——唰——唰——”
刺耳的磨刀声,像是魔鬼的指甲刮擦着地狱的石壁,一声声钻进陶钧的耳朵里。
月光下,刀锋反射出冰冷而嗜血的寒芒,映着刘老蔫儿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显得愈发狰狞可怖。
陶钧的后背已经彻底被冷汗浸湿。
他死死咬住后槽牙,才没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这场景,太他妈的吓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刘老蔫儿终于满意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举起砍刀,对着月光眯眼看了看那锋利的刀刃,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陶钧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以为刘老蔫儿要回屋睡觉去了,可没想到,刘老蔫儿只是把刀立在墙边,然后慢吞吞地走到通往村里的小路上,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
他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遥遥望着村子的方向。
一站就是十分钟。
陶钧在树上腿都麻了,心里把刘老蔫儿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这诡异至极的一幕,让陶钧彻底断定,这人绝对不正常!
终于,刘老蔫儿动了。
他转身,慢悠悠地走回院子,关上了那扇破败的院门。
陶钧刚想松口气,却见他没有进屋,而是走到刚才劈柴的柴火堆旁,弯下腰,吃力地将那堆柴火一一搬开。
柴火被挪开后,地面上赫然露出一块长方形的木板门!
陶钧瞳孔骤缩!
地窖?!
在东北这嘎嗒,家家都有地窖,没有什么稀奇的。
可把地窖弄这么隐蔽的,就大有问题了。
只见刘老蔫儿熟练地拉开木板门上一个不起眼的拉环,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瞬间从地底冒了出来。
他从兜里摸出一个手电筒,打开,一道昏黄的光柱射入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他没有丝毫犹豫,顺着简陋的木梯钻了下去。
就在他身影消失的瞬间,一阵微弱的、压抑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从地窖里传了出来。
“呜……呜呜……”
那声音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是个女人的声音!
陶钧一听这声音,脑子里“嗡”的一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绑架!囚禁!
不管地窖里的女人是不是失踪的知青王璐璐,这都绝对是一起性质极其恶劣的刑事案件!
他双拳紧握,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
必须马上救人!
可是……
陶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抓人抓赃,拿贼拿赃。
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如果贸然下去,万一惊动了刘老蔫儿,让他狗急跳墙伤害人质,或者让他从别的出口跑了,那就麻烦了!
不行,必须找人!
他咬了咬牙,不再犹豫,悄无声息地从大槐树上滑了下来,像一头猎豹,借着夜色的掩护,朝着大队长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
“咚!咚!咚!”
急促而沉重的敲门声,像催命的鼓点,在大队长家响起。
“谁啊!哪个杀千刀的!大半夜不睡觉,奔丧呢?”
里屋传来刘招娣骂骂咧咧的声音,她今天刚被自己丈夫收拾了一顿,心情正差,火气一点就着。
梁铁牛也被吵醒了,烦躁的翻了个身,只是他睁开眼睛,看到睡在自己身旁的刘招娣,吓得一骨碌翻身做了起来,惊恐地指着刘招娣的脑袋,说话都开始结巴,“你,你的头发,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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