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医生,你这没医德的东西!”李文思胸口剧烈起伏,白大褂的扣子都崩开了一颗,眼圈红得像兔子,“你治不好的病,人家轻轻松松治好了,你还在这儿刁难人,我跟你没完!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
“表姐说得对!”尹月攥着拳头,浅蓝色校服的袖子都被她扯得变了形,脸颊涨得通红,“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换作是我,早跟他离八百回了!”
她转身对着同病房另一张病床说:“奶奶,您评评理!这刘医生到底有没有真本事?您比我妈晚来一天,不也查不出啥病吗?我看您啊,赶紧转院吧,别在这儿耽误功夫!”
病床上躺着的老太太头发花白,稀疏地贴在头皮上,脸色蜡黄得像张旧报纸。她浑浊的眼睛眨了眨,看向床边的儿子儿媳,显然也动了疑。
老太太的儿媳赶紧接话,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袖口磨出了毛边。
她嗓门又急又亮:“可不是嘛!我婆婆来这儿四天,每天输三大瓶药,啥用没有!一天就得花四千多,这四天下来,快两万块钱打了水漂!我们就是来天京打工的,哪经得住这么造?这医院的医生不光没本事,医德还差得很!”
老太太的儿子站在一旁,皮肤黝黑,身材壮实得像座铁塔,胳膊上的肌肉鼓鼓的。
此刻正攥着拳头,指节捏得发白:“花钱多倒不说,最急人的是查不出病因!你看刚才那小伙子,人家就扎了几针,就把那大嫂治醒了,这才叫真本事!”
他几步走到许光建面前,粗大的手掌在裤子上蹭了蹭,语气里满是恳求:“小兄弟,看你真是神医啊!求你发发慈悲,也给我妈看看吧!再这么拖下去,我真怕……”
“没问题。”许光建微微一笑,左眉骨的疤痕在灯光下若隐隐现,却丝毫不影响他眼神里的沉稳。他走到老太太床边,弯腰搭上她的手腕。
老太太的手枯瘦得像段老树枝,布满了褐色的老年斑。
许光建指尖刚搭上脉,眉头就轻轻蹙了起来,片刻后松开手,问道:“奶奶,您是不是老想吐,肚子又胀又疼,浑身没力气,连喘气都费劲?”
“对对对!”儿媳眼睛一亮,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她从进医院就这样!神医,我婆婆这到底是啥病啊?”
“她是不是最近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许光建目光扫过床头的饭盒,里面还剩着半碗没吃完的咸菜。
“这……”儿子挠了挠头,露出为难的神色,“我们俩天天忙着上工,真没太注意……”
“她体内应该有甲基二磺隆的残留,也就是咱们常说的除草剂。”许光建肯定地说。
“哎呀!肯定是这个!”
儿媳突然拍了下大腿,碎花衬衫的下摆都被带得飞了起来,“前几天我婆婆在菜地掐了把汗菜,说是自己种的没打药,炒了一大盘就她一人吃了。我跟我老公嫌有股怪味没动,幸好俩孩子上学去了没吃上!”
许光建点点头:“就是除草剂轻度中毒,虽然不算太深,但已经渗入血液了。”
“那可咋办啊?”儿子急得直跺脚,水泥地都被他踩得咚咚响。
这时候,刘医生还没走,他刚才被尹月怼得没敢作声,这会儿见许光建又要插手自己的病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顿时炸了毛。
他那副圆框眼镜歪在鼻梁上,镜片后面的眼睛瞪得溜圆,尖着嗓子喊:“你这丑小子还不走?我告诉你,再在这儿捣乱,我马上报警抓你!”
说着就掏出手机,手指抖得像筛糠,半天按不对号码。
“啪!”一声脆响,老太太的儿子一把打掉他的手机。手机在地上滑出老远,外壳都摔裂了。
他铁塔似的身子往刘医生面前一站,阴影把刘医生整个罩住,声音像闷雷:“你还敢报警?你把我们的血汗钱快刮干了!我们打工的挣点钱容易吗?我妈没医保,这四天快两万块,你赔得起吗?”
刘医生本就骨瘦如柴,此刻被这么个壮汉盯着,吓得腿肚子都转了筋,脸色惨白得像张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眼看老太太的儿子还要往前凑,他“妈呀”一声,转身就往门外跑,白大褂的后摆飞起来,活像只被追打的老母鸡。
许光建看着他狼狈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真是一点医德都没有。老奶奶这明显是中毒的症状,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凭着 X光片乱诊断的。”
“我看他就是在胡乱断病情!”尹月撇着嘴,马尾辫随着她的动作甩来甩去,“就知道开检查单,根本不会看病!”
“我也觉得他是在瞎诊断。”蓝花叹了口气,月白色的棉布衬衫被她攥出了几道褶子,“病人遭罪不说,还花冤枉钱。”
老太太的儿媳从床头柜里翻出一沓检查单,纸页都被她攥得发皱:“你们看,光这些检查费就好几千,结果啥用没有!”
许光建接过检查单翻了翻,蓝花和李文思也凑了过来。李文思还在气头上,胸口不住起伏,白大褂上沾着的钢笔水痕迹格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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