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羽立刻领会：“明白。我会整合投资部和研究部的力量，制定详细方案。北美和欧洲的分部需要充分调动起来。”
“第二，” 我看向刘华，“你虽然临近分娩，但头脑和战略眼光不可或缺。清源资本内部，需要成立一个更精干、更具前瞻性的‘战略与政策研究室’，暂时虚拟运作，由你远程牵头，清辞协助。主要任务就是深入研究国际科技政策动向、地缘政治对科技产业的影响、以及像席舒望所学方向的那些前沿理论，为我们的一线投资和业务布局提供更高维度的预警和导航。同时，这个研究室也要负责维护和深化与席舒望这类关键节点的联系与信息交换。”
刘华眼中闪过锐利的光，孕期并未削弱她的思维锋芒：“好主意。这个研究室不追求规模，重在精准和深度。我会在产后尽快实质推进。清辞的背景和见识，对这个研究室至关重要。”
“第三，” 我继续道，“佛山、昆明、西藏、香江、巴黎乃至未来可能的其他据点，我们的产业布局已经铺开，但协同效应还可以更强。我考虑，在清源资本之下，设立一个‘跨域产业协同委员会’，由千羽总负责，各板块核心负责人参与。定期会议，共享信息，打通资源，策划跨区域、跨产业的联动项目，比如将西藏的林下资源通过昆明的设计包装和清源的渠道，推向高端市场；或者将欧洲分部的某些技术引入佛山的制造业升级。目标是形成内部生态循环，增强整体抗风险能力和价值创造力。”
顾千羽点头：“产业协同是必然趋势，这个委员会能有效解决各自为战的问题。我会尽快拟定框架和首批议题。”
“第四，关于人才。” 我加重了语气，“宋老点了题，席舒望也选择了深造。我们必须在人才吸引、培养和凝聚上下更大功夫。除了有竞争力的薪酬，更要打造能让他们施展抱负、看到价值的平台和文化。清源英才暨教育慈善基金要加大力度，李敏博士那边可以策划一些与顶尖高校的深度合作项目，比如设立联合研究基金、赞助特定领域的青年学者、举办高水平的产业前沿论坛等。我们要主动播种，长期经营。”
刘华补充道：“内部的人才梯队建设也要同步加强。对于像沈雨桐、陆知遥、叶挽歌这些年轻的核心骨干，要给予更有挑战性的任务和更广阔的成长空间。桃花印确保了忠诚，但才华和潜力需要合适的土壤才能完全释放。”
“没错。” 我赞同，“最后，是风险管控。叶诗涵的风险管理部需要升级。当前的模型更多基于市场和财务风险，未来必须纳入政策风险、地缘风险、技术伦理风险等更复杂的变量。可以与刘华牵头的战略研究室联动。法务合规方面，沈雨晴也要加强国际规则、尤其是科技领域跨境投资与合规的研究。”
顾千羽沉吟道：“这样一来，我们的组织架构和运作模式，实际上是在进行一次静悄悄的升级。从相对聚焦的投资机构，向一个拥有强大核心研究能力、深度产业融合、全球人才网络和高级别风险预警的……生态型投资运营平台演变。”
“可以这么理解。” 我肯定道，“时势推着我们往前走。既然机会来了，就要抓住，而且要走得稳，走得远。”
我们又就一些细节讨论了近一个小时，对各项计划的优先级、资源调配、可能遇到的障碍进行了初步推演。顾千羽和刘华都提出了许多宝贵的补充意见。
商讨接近尾声，刘华忽然问了一个更私人化的问题：“清辞的身份……在内部，尤其是一些核心层，是否需要更进一步的暗示？比如千羽、我、雨晴、诗涵、知秋她们是完全知情了，但像墨兰、雪见、甚至昆明那边的洛衣、安然，她们虽然都有桃花印，但对此一无所知。完全保密固然安全，但有时也可能因为信息不对称而产生误判或内耗。”
这是一个微妙的问题。我思索片刻：“暂时还是严格保密。知情范围就限于今晚我们在场的三人，加上清辞本人。其他人，不必知道具体背景，只需要清楚清辞是我的绝对心腹，她的意见在某些时候代表我的意志，甚至可能具有更高的战略权重即可。过度强调背景，反而可能破坏现有的平衡和清辞自己希望营造的‘凭本事立足’的环境。”
顾千羽和刘华都表示同意。
夜深了，我们的战略商讨暂告一段落。走出书房时，客厅里只剩下保姆在轻声收拾，刘华已经由另一位保姆陪同，先去客房休息了。她毕竟月份大了，容易疲倦。
顾千羽陪我走到门口，夜风拂面，带着夏日的微醺。
“感觉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不少。” 顾千羽望着星空，轻声道。
“但脚下的路也更清晰了，不是吗？” 我握住她的手，桃花印传来安稳的脉动。
她回握，用力点了点头，眼神在夜色中熠熠生辉：“嗯。一起走。”
送走顾千羽和刘华，我回到寂静的主别墅。站在空阔的客厅里，脑海中回响着今晚的每一句对话。京城的际遇像一块巨石投入湖中，激起的涟漪正在扩散，推动着清源这艘船驶向更深更广的水域。前路依然充满未知与挑战，但有了清晰的航向，有了可靠的舵手，有了像宋清辞这样特殊的“了望员”，更有遍布各处的、以桃花印紧密联结的核心骨干，我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笃定与力量。
下一步的规划已经落子，接下来，就是全力以赴的纵横捭阖了。佛山、京城、香江、巴黎、波士顿……无数条线开始交织，一张更大的网，正在缓缓张开。而我要做的，就是稳住中心，协调八方，将这盘棋，下得风生水起，不负这时代，也不负身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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