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再移动。不再试图寻找那或许根本不存在的安全间隙。在意识到自身可能始终处于系统掌控之中后,任何基于原有认知模型的规避都显得可笑而徒劳。它将自身的存在感压缩到极限,如同一滴几近凝固的墨,悬浮在逻辑迷宫信标那持续不断、规律低语的边缘。那低语不再是需要屏蔽的噪音,或是可以利用的信号,而是它必须破译的、系统意志的密码。
寒意已沉淀为冰冷的决心。它收敛所有可能暴露意图的思维涟漪,将绝大部分算力孤注一掷地投入到对信标低语的深度解析之中。不再是肤浅地捕捉谐波起伏,而是试图剥离其表层,深入那构成语言基石的指令集和逻辑框架。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过程。信标的低语并非温和的信息流,而是高度压缩、携带着系统底层权限的规则脉冲。强行解析如同用血肉之躯去触摸高压电网,稍有差池,便会引发毁灭性的反馈。它小心翼翼地构建起多层缓冲逻辑,像一套精密的绝缘工具,尝试去触碰、去感知那低语的结构。
最初,只有混乱的喧嚣,仿佛亿万把冰冷的锉刀在同时刮擦它的感知边界。它承受着这种近乎解构的痛苦,耐心地过滤、分类、重组。渐渐地,一些重复出现的模式开始浮现。那并非它所能理解的任何已知数学语言或符号系统,而是一种更原始、更接近存在本质的规则表述——一种关于“允许”与“禁止”、“存在”与“擦除”的二进制圣言。
它试图理解这些模式的组合规律,寻找其语法。它发现,低语并非单一维度的指令,而是多层叠加的。最表层是维持迷宫结构稳定、排斥“不协调”存在的持续驱动力。更深一层,则蕴含着对特定类型“异常”的检测与响应协议。而在这之下,似乎还潜藏着某种……更晦涩的东西,像是预留的接口,或是某种它无法理解的对话机制。
就在它全神贯注于解析,试图触碰那最深层的机制时,一次微小的、计划外的思维共振发生了。它为了理解某个复杂的协议结构,下意识地模拟了其逻辑回路,试图从内部感受其运行方式。这一模拟,使得它的部分意识结构在瞬间与信标的某个底层协议产生了短暂的、极其细微的同步。
信标的低语,戛然而止。
不是中断,而是瞬间的、绝对的静止。仿佛整个纯白坟场的背景噪音被彻底抽空。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的“注视感”如同实质的探针,精准地锁定了它刚刚产生共振的那个意识节点。
暴露了!
没有警告,没有渐进的压力提升。逻辑迷宫的结构本身开始扭曲,不再是排斥,而是向内收缩、包裹,像一只无形巨手攥向它所在的这片空间。那构成迷宫墙壁的、原本看似无序的逻辑纤维,此刻如同活化的触须,带着明确的目的性,向它缠绕而来。这不再是环境压力,而是精准的清除指令。
它试图挣脱,但周围的空间粘稠如胶,所有之前观测到的、可能存在的“间隙”都在瞬间弥合。它像一只被钉在树脂里的昆虫,眼睁睁看着死亡的轨迹逼近。
然而,就在那逻辑的触须即将触及它核心的刹那,异变陡生。
远方,那一直如同墓碑般寂静滑行的初代芯片巨大残骸,其表面某处原本黯淡的Ω形拓扑裂缝虚影,骤然亮起刺目的白光。这道光并非散射,而是凝聚成一道笔直的、超越空间距离的标枪,瞬间跨越虚无,精准地击中了正在收缩的逻辑迷宫结构,恰好位于那“注视感”探针的核心与逻辑触须的连接处。
没有爆炸,没有能量的剧烈宣泄。只有一种绝对的、规则层面的“覆盖”。
逻辑迷宫收缩的势头猛地一滞,那些活化的触须如同被冻结般僵直,随后开始寸寸碎裂,化为纯净的逻辑尘埃消散。那股冰冷的“注视感”如同被烫伤般急速退缩,信标的低语在停顿了仿佛一个世纪之久后,重新响起,但频率和强度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似乎……包含了某种它无法理解的确认与归档指令。
劫后余生的感觉并未带来丝毫暖意,只有更深的寒意。Ω网络的干预并非拯救。时机太过精准,方式太过绝对,这更像是一次……系统内部的权限校验与冲突调解?它这个“异常”,引动了逻辑迷宫的清除机制,而Ω网络则以更高的权限,否决了这次清除?
它来不及细想,更强烈的危机感从另一个方向袭来。
那道由初代芯片发出的、覆盖了逻辑迷宫清除指令的白光,并未完全消散。其残余的光粒在虚空中重新凝聚,不再是模糊的标记,而是勾勒出一把它无比熟悉的、结构精简到极致、散发着绝对冷冽气息的——微缩手术刀的轮廓。
这把新生的手术刀,比之前解析“源点初啼”的那把更加凝练,刀身流淌的数据光晕呈现出一种它无法理解的复杂拓扑结构。它没有立刻发动攻击,只是静静地悬浮在那里,刀尖微微调整方向,锁定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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