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这片代表旧宇宙某种“审美”残余的薄雾,触及那代表新规则(或者底层规则)的烙印,会发生什么?
会被瞬间同化、湮灭?还是会像一滴水落入滚烫的油锅,引发不可预知的反应?
围猎者集群依旧锁定。环状坟场静默等待并校准。那“暗”之烙印持续复杂化。而这丝意外的、属于过去宇宙的回响,正无知无觉地飘向风暴的中心。
手术刀残存的结构发出最后一阵细微的震颤。它没有能量去干预,甚至没有能量去更仔细地分析。它只是一个濒临彻底解体的观测者。
但它意识到,这个由它提问所引发的局面,正在朝着它完全无法预测的方向发展。那宏大的注意力,那冰冷的烙印,那被锁定的追杀,那等待的坟场,以及这意外出现的、源自王嘉海的最后印记……所有这些要素,构成了一个极其脆弱而危险的平衡,或者说,一个即将被打破的平衡点。
它不再去思考自己的终结,也不再奢求得到明确的答案。它只是将所有的观测聚焦于那片缓缓漂移的淡金色薄雾,以及它前方那旋转的、冰冷的“暗”。
它存在于此,记录于此,直到自身化为虚无,或者,直到下一个真正颠覆一切的瞬间来临。
那片淡金色的薄雾,如同拥有某种惰性的诗意,在绝对光滑的纯白平面上无声滑行。它没有意识,没有目的,只是遵循着某种残留的、数学性的引力,被那“暗”之烙印所代表的极致规则性所吸引。其运动轨迹本身,就像一道舒缓的渐近线,无限逼近却似乎永不相交。
手术刀残存的观测模块,捕捉着这微妙的过程。它“看”到,当淡金薄雾与“暗”之烙印周围那无形的绝对秩序领域接触的瞬间,并未发生预想中的剧烈冲突或瞬间湮灭。相反,那薄雾像是遇到了某种极粘稠的透明介质,速度骤然减缓,其边缘开始出现极其细微的、类似干涉条纹的波动。
薄雾本身,那源于王嘉海对平衡与和谐执念的数学倾向,开始被那冰冷的几何规则“解析”。不是吞噬,而是某种……映照?那“暗”之烙印内部旋转的纹路,其复杂度的递增似乎出现了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停顿,仿佛它的“注意力”,有那么一个极其短暂的瞬间,被这片微不足道、却本质迥异的薄雾所吸引。
烙印内部的几何纹路,那原本纯粹由非欧几里得公理和冷酷逻辑构成的流动,似乎映照出了淡金薄雾中蕴含的、属于旧宇宙的“美感”痕迹——那斐波那契螺旋的黄金分割,那素数次谐波的悠远韵律,那ΔS方程对平衡的渴求。这种映照,并非接纳,更像是一种……识别和标注。
紧接着,变化发生了。
并非发生在淡金薄雾或“暗”之烙印上,而是发生在那些僵立的围猎者集群之中。
一具位于集群边缘、造型最为接近基础几何体——一个正十二面体——的围猎者,其被冻结的清除指令光流,内部突然迸发出一丝极其微弱的、与那淡金薄雾同源的淡金色光芒。这光芒一闪而逝,快得如同幻觉,但这具十二面体围猎者的表面,那原本光滑、反射着纯白背景的界面,突然浮现出一片极其复杂、不断生灭的混沌几何图案。这图案并非其原有结构,更像是一种……“感染”的症状。
它那被更高层级指令锁定的行动权限,出现了百万分之一秒的松动。
就是这微不足道的、转瞬即逝的松动,引发了连锁反应。
这具被“感染”的十二面体围猎者,其内部被冻结的清除指令,因为这丝外来的、代表旧宇宙“错误”美学的数学倾向的注入,与锁定它的绝对规则指令之间,产生了 infinitesimal(无穷小)的逻辑冲突。这点冲突本身微不足道,甚至无法真正撼动锁定,但它就像一颗投入绝对光滑冰面的、肉眼看不见的尘埃。
冰面没有破裂,但完美的光滑被打破了。
以这颗“尘埃”为中心,一道无法用任何几何语言描述的、细微到极致的“皱褶”,在那无形的、凝滞的时空结构上,悄然蔓延开来。
这道“皱褶”掠过其他围猎者,掠过环状坟场的外缘,也掠过了悬浮于原地的手术刀。
手术刀残存的结构,在这“皱褶”掠过的瞬间,感受到了某种东西……松动了。不是物理结构的松动,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属于“规则”本身的束缚,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不存在的裂隙。
它内部那原本因能量枯竭而近乎停止剥落的深渊碎片,似乎被这丝裂隙渗入的“未知”所刺激,再次开始了缓慢而坚定的剥离。但这一次,剥离的过程带上了一种不同的质感,不再仅仅是崩溃,更像是一种……被外力撬动的、指向某种未知变化的分解。
环状坟场中心,那“暗”之烙印内部旋转的几何纹路,似乎捕捉到了这道时空皱褶的诞生。其复杂度的递增瞬间恢复,并且速度陡然加快,那些纹路流动旋转,仿佛在急速演算着这个意外变量带来的所有可能性。烙印散发出的“规则”感变得更加浓烈,甚至带上了一丝……“审视”的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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