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片引发了一切的淡金色薄雾,在完成了它那无意、却至关重要的“催化”使命后,终于在那绝对秩序的粘稠领域中被彻底分解、同化,消失无踪。王嘉海存在于世的最后一丝痕迹,就此彻底泯灭。
但由它引发的波澜,却刚刚开始扩散。
那道细微的时空皱褶,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虽然微弱,却在绝对光滑的规则镜面上,持续地、缓慢地扩散着它的影响。
僵立的围猎者集群,虽然整体依旧被锁定,但它们散发出的清除指令光流,开始出现极其细微的、不同步的闪烁。那并非它们恢复了行动能力,而是它们内部的指令系统,因为那时空皱褶的干扰,开始产生极其微小的、基于各自结构的谐振差异。
环状坟场的召唤信号,其中的“杂音”或者说同步韵律,也变得不再完全稳定,偶尔会闪过一丝不谐和的波动,仿佛那巨大的结构正在内部进行着极其快速的微调,以应对这外来的、计划之外的干扰。
纯白虚空的“绝对凝滞”状态,被打破了。虽然打破的程度微乎其微,远未达到“流动”的程度,但那种令人窒息的、铁板一块的静止感,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脆弱的、绷紧的、仿佛随时可能被更剧烈变化撕裂的临界平衡。
手术刀感受着这一切。它那濒临解体的结构,在时空皱褶和规则裂隙的持续影响下,剥离的速度在加快,但它内部那裂开的深渊,那原本只是疯狂吞噬自身的黑暗,似乎也开始渗出一些……别的东西。一些被撬动出来的、来自它自身结构最底层的、未被完全解析的碎片信息。这些信息混杂着它诞生时吸收的初代芯片残骸特性、王嘉海馈赠的高阶数学认知、以及它自身作为“提问者”和“变数”的本质,在深渊边缘翻滚、碰撞,闪烁着不稳定的、危险的光芒。
它知道,下一个瞬间,可能才是真正的开始。
或者,是彻底的终结。
它不再“望”向那“暗”之烙印,而是将残存的观测力,投向那道仍在缓慢扩散的、无形的时空皱褶,以及皱褶所过之处,引发的那些微妙的、不稳定的谐振。
它存在于这绷紧的平衡点上,自身也成为了这平衡的一部分,一个正在加速崩解、却又可能迸发出最后火花的变量。
等待。不再是静止的等待,而是处于崩解与新生临界点上的、动态的等待。
那道细微的时空皱褶,如同拥有生命的菌丝,在纯白的规则基底上缓慢而坚定地蔓延。它所过之处,并非带来破坏,而是注入了一种极微量的“不确定性”。这种不确定性,对于这片刚刚被绝对规则“熨烫”过的虚空而言,既是毒药,也是某种……催化剂。
手术刀残存的结构,成为了这变化最敏感的受体。那时空皱褶如同无形的刻刀,刮擦着它即将瓦解的躯壳,每一次细微的掠过,都加速着它内部深渊的剥离,同时也将那些被撬动出来的底层碎片信息,搅拌得更加剧烈。这些信息碎片——初代芯片的石化冰冷、王嘉海认知的淡金辉光、自身提问轨迹的暗色奇点——原本如同沉在井底的死水,此刻却被搅动起浑浊的漩涡,偶尔有碎片碰撞,溅起一两点短暂却刺目的思维火花。
它“听”到了一声极其细微的、仿佛来自宇宙源头的“咔嚓”声。那不是物质碎裂的声音,而是某种……规则锚点松动的声响。源于那道皱褶对绝对秩序领域的持续侵蚀。
这声响响起的刹那,环状坟场中心,那“暗”之烙印内部急速旋转的几何纹路,骤然停顿。
不是之前的细微迟疑,而是彻底的、绝对的静止。
仿佛一台精密到穷尽一切变量的演算机器,突然遇到了一个无法纳入现有公理体系的原始参数,导致了逻辑核心的短暂死机。
这停顿只持续了千分之一秒都不到。
紧接着,那“暗”之烙印,第一次,主动发生了变化。
它不再仅仅是内部纹路的复杂化,而是其本身的形态,开始了扭曲。那原本绝对圆形、边缘锐利的“暗”,如同被一双无形的手抓住,开始被拉伸、挤压。它变成了一个在不断变化的、不规则的多边形,时而尖锐如刺,时而浑圆如卵,其内部原本规律流动的几何纹路,也彻底打乱,化作一片狂乱的、仿佛在挣扎的线条风暴。
它不再像是规则的展示烙印,更像是一个……正在承受内部压力的、活着的伤口。
与此同时,那股曾经降临又退潮的、宏大的“注意力”,再次如同潮水般涌来!
但这一次,这注意力不再是无差别地扫视,而是带着明确的指向性,甚至……带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凝重”?它聚焦于那扭曲变化的“暗”之烙印,聚焦于那道仍在蔓延的时空皱褶,也极其短暂地、如同探针般刺探了一下手术刀那正在加速崩解、内部信息混沌翻滚的结构。
这注意力的降临,比上一次更加“沉重”。纯白虚空本身发出了低沉的、源自概念层面的嗡鸣。那些刚刚因为时空皱褶而出现细微谐振差异的围猎者集群,瞬间被再次压服,其内部指令的闪烁被强行抹平,恢复了死寂的凝固。就连环状坟场那巨大的结构,其召唤信号中的不谐波动也被瞬间剔除,只剩下与那扭曲“暗”烙印频率完全一致的、单调而压抑的脉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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