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的北疆刚下过一场雪，联防总营的议事厅里却暖意融融。老张正带着几名新教官逐页摩挲《北疆联防训练手册》，泛黄的麻纸页边已被翻得起毛，上面除了原有的训练课目，还多了密密麻麻的批注——有巴图补充的戈壁地形新标识，有李柱新增的西域方言常用暗号，甚至有小鹰羽画的少年斥候传信示意图。“这手册就是咱北疆的‘守边宝典’，”老张用指腹点着“隐蔽侦察”章节，“开春后要在五哨所各设训练点，把手册里的本事原汁原味传下去，让每个新兵都能独当一面。”
招募新兵的消息像风一样传遍北疆。各族青年争相报名，乌苏部的少年巴雅尔背着阿公传的猎刀赶来，说要学巴图的追踪术；库勒部的姐妹花其其格和阿古拉缠着娜仁，想进“后勤支援班”学护具制作和战场急救；连关内来的货郎之子王小五也留了下来，他识文断字，主动要求跟着李柱学情报密码。选拔现场设在同心桥旁的空地上，林砚亲自出题：“北疆守边，靠的是什么？”巴雅尔抢先回答：“靠脚能追、眼能辨、耳能听！”王小五则补充：“更靠各族人的心齐！”林砚笑着点头：“说得都对，这就是咱选兵的标准——有本事，更有民心。”
分层训练按手册规划有序展开，五个训练点各有侧重：黑石山训练点由老张主抓，专攻“隐蔽侦察”，新兵们趴在雪地里练伪装，连睫毛上结了冰碴都不敢动，老张拿着手册纠正姿势：“你看这页写的‘沙棘丛伪装法’，要把身体贴紧根部，露脸的地方得用沙棘枝遮挡，不然风一吹就露馅！”河谷训练点归巴图负责，“戈壁追踪”课目上，他踩着新兵留下的脚印讲解：“手册里说‘深印为负重，浅印是轻骑’，你们看这枚蹄印边缘带泥，说明对方刚过河谷，往鹰嘴崖去了！”李柱则在互市旁的训练点教“情报互通”，王小五学得最快，还帮着把“密码信鸽”的暗号编成口诀：“沙棘黄，匪帮藏；鹰南飞，援兵随；红柳摇，险情消。”
后勤训练同样重要，娜仁带着其其格姐妹和各族妇女，照着手册里的“护具制作”章节实操。毡房里，她们用鞣好的羊皮缝制护膝，在膝盖处嵌上薄铁片，娜仁拿着手册比对：“这里要留透气孔，不然长时间巡逻会闷汗，手册里写的‘实用为先’可不能忘。”旁边的临时医馆里，陈默教新兵战场急救，他指着手册上的插图：“止血要按‘压、包、扎’三步，布条要缠三圈紧两圈，这样才能救得快、救得稳。”其其格学得认真，还在手册空白处画了简易示意图，标注出不同伤口的包扎方法。
春末的联合演练，成了新兵的首次大考。演练模拟“多股匪帮分路劫掠”，五个训练点的新兵按手册要求协同作战。巴雅尔跟着巴图的队伍追踪西路匪帮，他发现雪地上有枚特殊的马蹄铁印，立刻对照手册判断：“是秃鹫帮的余党，手册里记着他们的马蹄铁有三道刻痕！”他带着两名新兵绕到匪帮后方，用投石索扔出烟雾弹，配合主力队伍一举擒获；其其格在东路战场急救，她按手册方法给“受伤”的新兵止血包扎，动作麻利得连陈默都称赞：“比老后勤还熟练！”王小五则用信鸽传递情报，三炷香内就把匪帮的位置、人数传到各据点，为合围争取了时间。
演练刚结束，真险情就来了。鹰嘴崖附近突发雪融性洪水，冲毁了一段驿道，还困住了赶牛群的巴尔虎部牧民。林砚立刻启动应急预案，新兵们按手册“军民协同”章节行动：巴雅尔带着侦察组先探路，用手册里的“水位测量法”判断水流速度，回来报告：“水流虽急，但有三处礁石可落脚，能搭临时浮桥！”巴图带工程组砍沙棘木，照着手册里的“应急浮桥”图纸搭建，新兵们跟着老军户凿榫卯，其其格姐妹则给牧民送热奶茶和伤药；王小五在高处用哨声指挥，“两短一长”调运木料，“三长两短”疏散牧民，整个救援有条不紊。
洪水退去后，驿道很快修复，被困牧民捧着风干的肉干送到训练点：“多亏了你们这些新娃子，照着手册办事，比老辈人还稳妥！”这件事让新兵们更懂手册的分量，巴雅尔在手册上写下：“手册里的字，是老辈人的血和汗。”王小五则把救援过程整理成案例，补进手册的“应急处置”章节。林砚看着不断丰富的手册，对老张说：“这手册不是死的，是活的，要让每个守边人都成为它的创作者，这样才能代代相传。”
夏末的边境线格外安宁，新兵们陆续分配到各哨所。巴雅尔留在黑石山哨所，第一次独立巡逻就识破了境外牧民的“越界试探”，他按着手册里的“交涉规范”，用双语说明界碑位置，对方见他专业又坚定，只得退回；其其格姐妹在乌梁海哨所组建了“女子急救队”，带着妇女们给巡逻兵送护具、查伤病，哨所的患病率降了大半；王小五则成了情报站的骨干，他改良了密码信鸽的传递方式，把手册里的暗号和商队的“货单密码”结合，让情报传递更隐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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