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满的左耳还在流血,一滴一滴落在肩头,温热的,顺着锁骨滑进衣领。他没去擦,只是把桃木刀从地上拔出来,握在手里,指节发麻,但没松。
废墟安静得古怪,连风都停了。刚才那场对峙像是一口气憋到顶,现在终于泄了,只剩下断墙残瓦堆成的小山包,冒着淡淡的灰烟。
他低头看了眼胸前的阴阳玉,纹路比之前多了几道,像是干涸的河床裂开新沟。玉面温润,可指尖碰上去时,仍能感觉到一丝颤动,像心跳。
“白小染?”他轻声唤了一句。
少女靠在断墙边,眉头微蹙,睫毛颤了一下,没睁眼,但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好像抓住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黄大贵!”他又喊。
老头尾巴一甩,鳞片哗啦抖开,人还没醒,嘴先开了:“吵啥……再睡半个钟头……”
“底下有动静。”陈小满盯着脚边一道裂缝,声音压低,“你去瞧瞧。”
黄大贵哼唧两声,勉强撑起身子,尾巴尖蹭了蹭鼻头,眯着眼往那缝里瞅:“这玩意儿张着嘴呢,跟坟窟窿似的。”
“下去。”
“你当我是耗子?”
“你是黄仙,土里钻比谁都快。”
老头翻了个白眼,嘀咕着“小祖宗难伺候”,尾巴一缩,整个人矮半截,哧溜一声就钻进了地缝,连灰都没扬起来。
陈小满蹲下身,伸手探了探老妇人的鼻息,微弱,但还在。她胸口压着一根房梁,骨头怕是断了不止一根。他咬牙抬手,用肩膀顶住梁木一角,慢慢往上扛。石屑簌簌往下掉,手掌磨破,血混着泥糊了一手。
老妇人咳了一声,嘴里溢出黑血。
他皱眉,从怀里摸出一张符纸,贴在她心口。符纸刚燃起一点火星,立刻熄灭,边缘焦黑卷曲。
不行,灵力不够。
他闭眼,试着引导体内残存的金气。那股暖流还盘在丹田附近,像一小团火苗。他缓缓将其抽出一丝,顺着经脉送至指尖,凝成一缕极细的金丝,轻轻按进老妇人心口。
女人猛地抽搐了一下,呼吸突然急促,脸色由灰转红,又由红转润。胸口起伏变得有力,断骨处隐隐发出轻微的“咔”声,像是在自行归位。
陈小满松了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汗。
“你还真会玩命。”黄大贵从地缝里窜出来,浑身沾满黑泥,尾巴上还挂着根腐烂的草根,“底下真有条河!水是红的,腥得我差点吐出来。”
陈小满眼神一紧:“红水?”
“不是血,但比血邪门。”老头凑近,鼻子抽了抽,“有股味儿……像是泡烂的草药,掺了死人气。我闻过一次,在乱葬岗边上——尸魂草。”
陈小满心头一沉。
他俯身,从裂缝边缘掰下一小块湿泥,捻开,果然带着暗红色的絮状物。他指尖蘸了点河水,刚碰上皮肤,就像被针扎了一下,火辣辣地疼。
“污染已经渗进地脉了。”他低声说。
“不止。”黄大贵尾巴一卷,指向巷子深处,“这水是活的,往这边流。要是半夜涨起来,泡了整条街……”
话没说完,远处传来一声闷响。
两人同时扭头。
一个少年被埋在半塌的屋檐下,只露出一只手,手指还在动。陈小满冲过去,掀开瓦片,发现他腿骨折了,小腿扭曲成怪异的角度。
“疼……”少年呻吟。
“忍着。”陈小满撕了条布条,把断骨简单固定,又凝聚一丝金气,渡入伤口。金光渗进去,肉眼可见地,骨头开始缓慢复位。
少年喘了几口气,脸色好了一些。
“还能走吗?”
“试……试试。”
陈小满扶他站起来,靠在墙上。
这时,白小染忽然轻哼了一声,嘴唇微动,像是说了什么,声音太小,听不清。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正想说话,地面又晃了一下。
不大,但持续。
“不是地震。”黄大贵耳朵一竖,“是水在动,底下河床松了。”
陈小满走到裂缝边,将一张新符投入河中。
符纸刚触到水面,瞬间焦黑,像被火烧过一样,碎成几片,打着旋沉下去。
“灵性侵蚀。”他喃喃,“这水已经开始排斥清净之物了。”
“再过几个小时,”黄大贵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死人躺久了,骨头痒,就会自己爬起来走路。”
陈小满没接话。他盯着那道裂缝,仿佛能看到下面流淌的红河,缓慢、无声,却带着某种不可逆的腐化之力。
他想起柳七爷最后说的话——“她在我手里”。
奶奶的手……
他攥紧了桃木刀,掌心的血痕又被磨开。
“你现在想啥?”黄大贵问。
“我在想,”他低头看着自己指尖残留的一丝金气,“这东西能救人,能不能杀鬼?”
老头一愣:“你要拿金气对付行尸?”
“不行?”
“不是不行,是太贵。”黄大贵摇头,“就这么点,救个人都费劲,拿来打僵尸,等于拿金叶子砸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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