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强啃着刚端上来的卤味,油汁沾在嘴角,他却毫不在意,用手背随意擦了擦,含糊不清地插嘴:“我车行隔壁有间空铺,就在街对面,走路两分钟就到!就是层高矮了点,也就两米出头,上次有个做美甲的姑娘来看,说太压抑,转身就走了。”他说着,还拍了拍胸脯,工装外套上的纽扣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模样,“要是你们不嫌弃,我明天一早就带你们去看看,房东是我熟人,租金还能再砍砍。”虽然话语随意,但眼神中满是真诚,他知道找个合适的铺子不容易,能帮一把是一把。
正在厨房里擦拭铁锅的古月,听到这话停下了动作。他转过身,深蓝色的围裙上还沾着些许面粉,像是他忙碌的印记——早上刚揉过面团准备做包子,手里拿着块干净的抹布,正擦着铁锅边缘的油污。“我在长安街有间闲置的铺面,是二楼,不过有楼梯,回头找师傅改造成无障碍坡道,轮椅能顺畅上去。”他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翻找钥匙,金属钥匙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后厨格外清晰,“之前是做裁缝铺的,面积不算大,大概二十来平,但刚好够开个小按摩店,还带独立卫浴,不用跟别人共用。”很快,他从抽屉深处拿出一串钥匙,钥匙串上挂着个小巧的葫芦挂坠——那是去年去长安旅行时,在回民街一家老店里买的,葫芦表面被摩挲得光滑发亮,还带着淡淡的木质香气,承载着他对长安美食的记忆。“你们要是不嫌弃,现在就能去看看,离这也不远,走路十分钟就到,正好我也去确认下铺面的水电情况。”
陈默和林溪对视一眼,眼里瞬间亮起了光,那是历经波折后终于看到希望的喜悦,像是在黑暗里走了很久,突然看到了一盏灯。林溪立刻在纸上写道:“真的吗?我们现在就想去看看!”笔尖划过纸张,留下重重的痕迹,墨水都微微晕开,足以看出她的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按摩店开业的场景——门口挂着“溪默推拿”的招牌,阳光洒在玻璃窗上,客人满意地笑着离开。古月点点头,把钥匙揣进牛仔裤口袋,又转身进了厨房:“我先把葫芦鸡的食材准备好,你们等我十分钟,处理完鸡就带你们过去——这鸡得提前腌上,不然味道不够透。”他说着,已经拿起了墙角的竹笼,这一刻,小小的餐馆里充满了温暖与希望,每个人都在为陈默和林溪的梦想助力。
古月从墙角的竹笼里拎出一只一年龄的三黄鸡,鸡身肥壮,羽毛顺滑得能反光,鸡皮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泽,在厨房顶灯的照射下透着新鲜——这是他特意从城郊农户那订的,每天现杀现送,保证肉质鲜嫩。他将鸡轻轻放进木盆,温水漫过鸡身时,水面泛起细小涟漪,水珠沾在鸡羽上,像撒了层碎钻。指尖顺着鸡皮的纹理轻轻搓动,每一根绒毛的剥离都伴随着细微的“沙沙”声,连鸡翼下那些隐秘的细羽,都用镊子小心翼翼地一根根夹出——他知道,鸡皮上的细羽不清理干净,会影响口感,所以格外耐心。晨光透过厨房的竹帘洒在他手上,动作细致得像是在打理一件珍贵的艺术品,水珠顺着指缝滑落,在木盆里荡开层层水纹,映着他专注的侧脸。
接着,他执起锋利的厨刀,刀刃在磨刀石上快速掠过,发出“噌噌”的细密嗡鸣,刀光在灯光下闪着冷亮的光。沿着鸡颈处轻轻划开一个小口,切口整齐,没有多余的褶皱。手指探进去时,能感受到鸡体内残留的温热余温,他小心地将内脏一点点取出——鸡心、鸡肝、鸡胗分门别类放在瓷盘里,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医者般的谨慎,生怕弄破那薄如蝉翼的鸡皮。鸡油被单独装在一个白瓷碗里,淡黄色的油脂表面凝着细小水珠,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散发着淡淡的腥味,却也是炒青菜的绝佳食材——古月想着,等会儿可以用这鸡油炒盘青菜,给陈默和林溪加个菜。鸡胗和鸡肝则被放在清水里反复冲洗,水流冲击下,淡红色的血水顺着排水口蜿蜒而下,冲得干干净净。冲洗后的内脏被切成规整的菱形小块,撒上少许盐和胡椒粉腌制,白色的盐粒与褐色的胡椒粉在肉块上形成独特的纹理,静静等待着后续的蜕变,吸收调料的香气。
最关键的步骤是给鸡“脱骨”。古月用剪刀从鸡腋下剪开一个小口,金属剪刀开合的清脆声在寂静的厨房格外清晰,“咔嚓咔嚓”的声响里,藏着多年的烹饪经验。然后将手指伸进去,指尖仿佛带着灵性,顺着鸡骨的走向慢慢将鸡骨与鸡肉分离——他的指腹轻轻按压着鸡肉,感受着骨肉连接的细微缝隙,每一次触碰都恰到好处,避免弄破鸡皮。期间,他不时用浸过清水的软布轻轻擦拭鸡皮,防止鸡皮因干燥而破裂,眼神专注得像是在完成一项精密的手术,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手中的鸡,连窗外渐起的人声、风铃的轻响都被隔绝在外。脱骨完成后,他提起鸡身轻轻晃动,鸡皮完整无损,像一件撑开的羽衣,透着淡淡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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