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颤抖着握住古月的手,轮椅橡胶轮在地板上碾出细微声响,像是在表达主人的激动。他的掌心泛着微凉,却因为用力而微微出汗:“您这建议太专业了!我们之前找的房子,不是台阶太高,轮椅上不去;就是通风太差,担心客人做推拿会闷;还有的没有独立水电,用起来特别不方便......”他突然哽住,喉间滚动着压抑的呜咽,眼眶瞬间红了,“这真的是我们看过最完美的地方,不仅空间合适、设施齐全,还离医院近,连细节都替我们想到了,太谢谢您了。”林溪悄悄用袖口抹了把眼睛,指尖沾着淡淡的泪痕,快速在纸上写下:“不仅空间合适,采光也好得像能把人心里的阴霾都晒化——早上阳光能照进整个屋子,暖洋洋的,客人做推拿时肯定能放松下来,我们看着也开心。”
李风从公文包里取出打印好的合同,纸张边缘整齐,还带着打印机刚打印完的余温。他用钢笔尖在关键条款上轻点,每一个字都读得清晰:“租金按市场价五折,一个月只要三千,比周边的铺子便宜一半还多;押金也只收一个月,减轻你们的前期压力。租期满后优先续约,只要你们想继续做,别人出再高的价也不租;还有违约条款,我都删减了,万一你们遇到困难,提前跟古月哥说就行,不用赔违约金。”他特意把“无障碍改造补贴”条款用荧光笔标出,黄色的痕迹格外醒目,“政府有残疾人创业的政策支持,回头我帮你们准备材料申请,改造坡道和安装无障碍设施的费用,能报销一部分,能省不少钱。”
周强拍着轮椅扶手大笑,工装袖口露出半截刺青,是个简单的“福”字,他笑得眼角都眯了:“我那群兄弟都是干活的好手!明天就带冲击钻、水泥来,拆墙、找平绝对不耽误事儿!而且我们都不要工钱,就当帮你们的忙——以后我车行的客户要是腰酸背痛,我都介绍到你们这来,保证客源滚滚!”他说着,还拍了拍胸脯,一副豪爽的模样,让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唐婉清转动着手腕上的护士表,银色表带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光芒,表盘上的指针轻轻跳动。她穿着件白色的针织开衫,里面是医院的浅蓝色护士服,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赶过来了:“我负责联系我们医院的康复科主任,每周组织术后患者来体验——很多患者术后需要康复推拿,你们的店专业又贴心,肯定能帮到他们;我还会把你们的店推荐给同事,大家平时工作累,也需要放松。”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本蓝色封面的《中医推拿图谱》,封面上印着精致的推拿手法示意图,“这是我们科室编的教材,里面有针对不同症状的推拿手法,给你们做参考,要是遇到不熟悉的情况,也能翻书看看,或者随时问我。”
陈默喉结动了动,从帆布包里摸出两个用油纸包着的烤红薯,油纸还带着温热的气息,能感受到里面红薯的温度:“早上在市场买的,还热乎着,摊主说是刚出炉的蜜薯,特别甜。”他小心翼翼地剥开油纸一角,红薯皮裂开的地方溢出焦糖色糖汁,像融化的琥珀,“我们没什么能报答大家的,这点小东西,大家尝尝......”林溪急忙在纸上补充,字迹带着几分急切:“等店开起来,第一个月给大家办终身VIP卡!所有项目都打八折,以后大家来做推拿,永远都是这个价,而且随到随做,不用排队!”话语里满是真诚,希望能为帮助过他们的人做点什么。
此刻,桌上的葫芦鸡还在滋滋冒油,脆皮裹着琥珀色糖浆,在灯光下泛着蜜色光晕,油星偶尔溅起,又快速落下,像是在跳一支欢快的舞。陈默用特制的长柄夹子——这是古月特意找给他的,方便他坐着使用——小心翼翼地撕下鸡腿,脆皮碎裂的声响清脆悦耳,“咔嚓”声在安静的餐桌旁格外明显,露出里面嫩得能掐出水的鸡肉,肉质呈淡淡的粉色,还带着晶莹的汁水。他小心地吹了吹,确认温度合适后,才递到林溪嘴边,手指不经意间擦过她泛红的脸颊,带着些许凉意,却让林溪的脸颊更红了几分。
林溪咬下一大口,甜辣酱混着花椒香气在舌尖炸开,先是甜辣酱的酸甜,接着是花椒的麻香,最后是鸡肉的鲜嫩,层次丰富得让人惊喜。她慌忙用纸巾去擦嘴角,却不小心把酱汁蹭到了鼻尖,像只沾了果酱的小猫。陈默伸手替她擦拭,指腹残留着刚才握卷尺时的冰凉金属质感,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珍宝。李风吃得最投入,连骨头都啃得干干净净,油渍沾在胡须上,像沾了层金粉,他抹了把嘴,含糊地说:“这葫芦鸡外酥里嫩,骨头缝都入味,比我上次在西安吃的老字号还地道!尤其是这皮,脆得像薯片,里面的肉却嫩得流汁,绝了!”
杨思哲用公筷把靠近鸡胸脯的无骨鸡肉夹出来,仔细摆成花朵形状——他在部队时练过细致的活儿,摆出来的造型格外精致,推到苏瑶面前,语气温柔:“尝尝这个部位,最是鲜嫩,没有骨头,吃着方便。”苏瑶小口咀嚼着,耳垂上的珍珠耳坠随着笑容轻轻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光,她眯着眼睛,满足地说:“好吃!卤味特别浓,还不腻,配着这椒盐,越嚼越香,我以前都不爱吃卤味,今天这葫芦鸡,我能吃半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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