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的声音压低,带着一种蛊惑般的冷酷,“像今天这样,若不是杂家恰好路过,你觉得你能撑到几时?或许,明天宫里就会多一具失足落井,或者不堪受辱自尽的无名女尸。”
魏嬿婉猛地转过头,眼中燃烧着愤怒和恐惧交织的火焰。
进忠迎着她的目光,毫不退避:“想活下去吗?想像个人一样,挺直腰杆活下去吗?想不再任人宰割,甚至……让那些曾经践踏你的人,付出代价吗?”
他的话语,一句比一句更具冲击力,直击魏嬿婉内心最深处、连她自己都不敢仔细窥探的欲望。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油灯灯花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魏嬿婉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撞破肋骨。
进忠的话,像魔鬼的低语,将她内心深处最隐秘的野心和恨意,赤裸裸地摊开在明处。
她感到羞耻,感到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点燃的、无法遏制的冲动。
她看着进忠,这个神秘莫测的太监。
他像黑暗中唯一的光,但这光,却来自深渊。
“你……为什么要帮我?”魏嬿婉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沙哑而干涩。
进忠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笑容里蕴含的东西太过复杂,魏嬿婉看不懂。
“帮你?不,杂家是在帮自己。”
他慢条斯理地说,“你是一把还未开刃的刀,而杂家,需要一个能握刀的人。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杂家助你摆脱眼下困境,教你在这宫里立足、往上爬的本事,给你想要的一切——权势、地位,乃至……复仇的快意。”
进忠的目光锐利如鹰隼,“而你要做的,就是听话,按照杂家指的路走。等你真正站上高处那一天,杂家要成为你身后,唯一的那个人。”
唯一的那个人?
这意味着什么?
是同盟,是依靠,还是……更危险的束缚?
魏嬿婉脑中一片混乱。
进忠不再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抉择。
他知道,对于一只濒死的困兽来说,抛出的橄榄枝,哪怕是带毒的,也拥有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魏嬿婉垂下眼睑,看着自己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的双手。
活下去,像个人一样活下去……这个念头压倒了一切恐惧和疑虑。
她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退一步是万丈深渊,进一步,或许同样是深渊,但至少,深渊里有人递来了一根绳子。
是抓住这根不知道是否会勒死自己的绳子,还是就此松手,坠入永恒的黑暗?
她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带着浓重的湿冷和尘埃的味道,直冲肺腑。
然后,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了头。
灯光下,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里的迷茫和恐惧正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尽全身力气,问出了第二个问题,声音微弱,却清晰无比:
“你……要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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