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羽箭破空而来,一个蒙古将领刚刚爬出帐篷,就被三支箭同时射中,一支穿喉,一支贯胸,一支钉在眼眶里。他甚至没来得及叫出声,就栽倒在地。
整个战场瞬间陷入混乱。
察哈尔人的营帐被明军火把点燃,到处都是熊熊烈火。火光照亮了黑夜,也照亮了这场屠杀。
很多蒙古士兵来不及穿戴盔甲,有的光着上身,有的只穿着裤子,就被迫冲出帐篷应战。他们刚刚掀开蒙古包的帐门,迎面就是一刀。
噗——
刀光闪过,人头落地。
有的蒙古士兵试图反抗,拿起弓箭射击,但在近距离的混战中,弓箭还没来得及拉满,就被明军的马刀砍中。
有的试图骑上战马逃跑,但战马也被惊吓,到处乱窜,根本无法控制。
更多的人在火光中茫然奔跑,不知道敌人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该往哪里逃。
啊——救命——!
大汗在哪里?!
我投降!我投降!
惨叫声、哀嚎声、求饶声,混成一片,如同人间地狱。
林丹汗的大帐位于营地中央,是一座巨大的金顶毡帐,周围原本有数百亲兵护卫。
炮声响起时,林丹汗正在熟睡,梦中还在攻破归化城,俘虏顺义王。
他猛地惊醒,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震天的杀声和爆炸声。
什么情况?!他一骨碌爬起来,披上皮袍就冲出大帐。
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
只见营地各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到处都是混乱的厮杀。明军的骑兵如同狼群,在营地中纵横驰骋,见人就杀。
大汗!明军!是明军!
一个浑身是血的亲兵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身上至少中了三刀,鲜血把衣服都染红了。他跑了几步,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什么?!明军?!林丹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军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应该还在长城那边吗?!
他脑子一片混乱。情报不是说,明军还在修营寨、运粮草,至少还要一个月才能威胁到自己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夜袭?!
但战场上的火光、杀声、惨叫声,都在告诉他——这不是梦!
快!集合亲兵!保护我!林丹汗惊慌地喊道,声音都变了调。
他的亲军是察哈尔蒙古最精锐的部队,清一色的百战老兵,装备最好,战力最强。听到号令,这些亲兵迅速向大帐周围集结。
保护大汗!
守住阵型!
结阵!结阵!
渐渐地,数千蒙古精锐在林丹汗周围聚拢起来,形成了一个防御圈。他们举起盾牌,拔出弯刀,列成密集的阵型。
但是,更大的危险正在逼近。
满桂骑在马上,站在稍远的地方,冷静地观察着整个战场。
他看到蒙古人正在林丹汗周围集结,看到那面绣着黄金家族图腾的大旗,眼睛顿时一亮。
找到了!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林丹汗就在那里!
他转头对身边的将领说:传令下去,关宁军随我冲锋!目标——林丹汗的大旗!
两千关宁铁骑开始缓缓前进。
这些久经沙场的精锐,个个面色冷峻,杀气腾腾。他们身穿黑色的铁扎甲,外罩血红色的披风,如同地狱中走出的死神。
他们骑术如风,配合默契。在满桂的率领下,关宁军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直接从战场的缝隙中切入,避开了混战的区域,直指林丹汗的中军。
战士们近了挥舞马刀劈砍,远了张弓搭箭射击。他们从侧翼攻向林丹汗大帐,与正面进攻的榆林军形成夹击之势。
林丹汗的亲军正在拼命抵抗榆林骑兵的猛攻,刀光剑影中,双方杀得难解难分。
突然,他们的侧翼遭到了猛烈的冲击!
杀——!
满桂一马当先,手中长枪如同毒龙出洞,一枪刺穿了一个林丹汗亲兵的胸膛。他抽枪再刺,又是一人倒下。
关宁军紧随其后,如同潮水般涌入。
腹背受敌的林丹汗亲军终于支撑不住,阵型开始混乱。
顶住!顶住!察哈尔将领拼命大喊,但无济于事。
撤!快撤!
几个亲卫急忙护着林丹汗向后撤退,拼命杀出一条血路。
别让他跑了!满桂大喊,
就在此时,归化城的城门突然大开。
顺义王的士兵在城墙上观战,看到明军夜袭得手,立刻下令出击。
开城门!
杀出去!
为死去的族人报仇!
一队队土默特骑士冲出城门,加入了战斗。他们对察哈尔人有着刻骨的仇恨,此刻终于有了报仇的机会,个个杀红了眼。
内外夹击之下,察哈尔大营更加乱作一团。
然而,察哈尔大军毕竟人数众多——三万人不是小数目。很多士兵也是久经战阵的老兵,在最初的惊慌之后,开始冷静下来。
一些有经验的军官努力聚拢战士,收拢溃兵。渐渐的,一些蒙古士兵已经发现了林丹汗的大旗所在,他们向那里集中过去,试图组织起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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