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停渊的手掌又热了起来。
那条红线在皮肤底下动了,像一条活的虫子往手腕爬。他站在废弃地铁口前没动,只是抬起手看了看。三米外的岑晚立刻停下脚步,隔着距离盯着他。
她没说话,但眼神已经问了:是不是到了?
谢停渊点头。“就在下面。”
他们从上午九点四十三分开始走,到现在过去了将近两小时。录音笔里的时间戳显示,生命倒计时还剩六十六小时零七分。每过一分钟,岑晚胸口的灰化就深一点。她走路时肩膀微沉,呼吸比平时重,可她没提一句累。
隧道入口被铁栅栏封着,锈迹斑斑,锁也断了。两人一前一后钻进去,空气立刻变得又冷又闷。头顶的灯管早就坏了,只有应急出口标志发出暗绿色光,照出前方一段扭曲的轨道。
谢停渊走在前面,手指贴着墙。殡仪馆地库也有类似的结构,他知道这种老地铁的通风井和检修道在哪。岑晚跟在后面,脚步轻,每一步都踩在他留下的脚印边缘。
“左边有通道。”谢停渊忽然说。
岑晚抬头。墙上确实有个小门,门牌掉了,只剩个编号:B-7。她走过去推了推,门没锁。里面是维修间,堆着工具箱和旧工服。她翻出一件黑色连帽衫套上,帽子拉到眉骨,又从包里拿出一小瓶药水抹在脸上。
皮肤温度立刻降了下去,指尖发青。她的呼吸变得缓慢,像一具刚从冷柜抬出来的尸体。这是赶尸人常用的伪装术——压低体温,模拟阴气缠身的状态。
“可以了。”她说。
谢停渊看着她。她现在的样子和平时完全不同,眼神空,脸僵,连站姿都像是被人用线吊着。他知道她是专业的,可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你别靠太近。”岑晚提醒,“三米。”
谢停渊收回视线,往前走。
B-7通道尽头是一段向下的楼梯,水泥台阶裂开几道缝,黑雾从底下往上冒。越往下,空气越沉,耳边开始有细碎的声音,像是人在低声说话,又听不清内容。
楼梯底端站着两个人。
穿黑袍,戴青铜面具,手里提着灯笼。灯笼是纸糊的,火光却是蓝色的,照在地上没有影子。他们不动,也不说话,只拦着唯一的路。
岑晚走上前,拖着麻袋。麻袋是空的,但她走得很吃力,肩膀歪着,像是扛着什么重东西。
“引魂帖。”其中一个守卫开口,声音沙哑。
岑晚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纸是现做的,用阴符派残符拓印的纹路,墨汁混了她的血。她递过去的时候手抖了一下,像是体力不支。
守卫接过纸,拿到灯笼前照了照。火光一闪,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痕,形状像是一对交叠的手掌。
“准进。”他说。
岑晚低头,拖着麻袋从他们中间穿过。谢停渊跟在后面,贴着墙根走。他没带任何伪造的东西,全靠自己身上常年接触遗体养成的气息——那种死人房里的冷、那种防腐剂混合血液的味道。
守卫没拦他。
门开了。
鬼市出现在眼前。
不是街道,也不是市场,而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四面都是岩壁。头顶挂着无数盏蓝灯笼,照得整个地方像泡在深海里。摊位用木板搭成,一个挨一个,卖的东西五花八门:装在玻璃瓶里的指甲、刻满符文的骨头、用红绳串起的眼球。
人很多。
都戴着面具,有木雕的,有铜铸的,看不出年纪和性别。他们不说话,只是站着,或蹲着,或慢慢走动。交易时用手势,或写在纸上。
岑晚走到一个摊前停下。
摊主是个老女人,戴黑纱罩头,手里拿着一杆小秤。秤盘上放着一块灰白色的粉。
“阴年阴月死胎骨粉,”岑晚问,“多少钱?”
老女人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岑晚问。
老人摇头。
“三千?”
老人还是摇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天。
岑晚懂了。不是钱,是代价。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符纸,撕下一角点燃。火光照亮她半边脸,她在火上划破手指,滴了一滴血进去。
老女人点点头,把一小包骨粉放进她手里。
岑晚没急着走。她低头闻了闻,然后问:“最近有人收别的东西吗?”
老人抬头看她。
“成对的。”岑晚说,“命格一样的人,生魂。”
老人的手顿了一下。
她慢慢抬头,黑纱下传来一声极轻的笑。“双生祭品……有人要。”
“谁?”岑晚问。
老人不答,只抬起手,指向赌坊方向。
岑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边灯火更亮,人群更密。她看见几个年轻人围在一个台子前,台子上摆着一对骰子,骰子是黑的,表面有裂纹。
她把骨粉收好,转身离开摊位。
谢停渊一直在远处看着。他没靠近任何一个摊位,而是直接去了赌坊区。他站在人群外围,盯着那个骰子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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