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拉车的木质轮轴碾过兽人帝国坑洼不平的土路,发出“咯吱——呀——”的悠长声响,像是不堪重负的呻吟,震得车厢底板微微颤动,连带着铺在上面的粗陋兽皮都泛起细密的褶皱。
李查德靠在冰凉的车厢壁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兽皮上粗糙的纹理,只觉得浑身的不自在像是藤蔓般缠绕上来,这种尴尬远比面对三头嗜血魔狼时更让他手足无措。
车厢是典型的兽人式粗犷构造,宽大的空间里简单摆放着五个简陋的实木座椅,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木头的纹路里还嵌着些许泥土与草屑,透着一股原始而野性的气息。
李查德坐在最内侧靠窗的位置,双目微阖,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而李查德的左右两侧,竟各坐着两位容貌娇俏的兔子少女——雪白色的柔软绒毛从她们的额角延伸至鬓边,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长长的兔耳温顺地耷拉在肩头,末端还带着淡淡的粉色,随着马车的颠簸轻轻晃动,像是两片受惊的花瓣。
她们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粗麻布衣裙,裙摆下露出纤细的小腿,同样覆盖着细密的白毛,一举一动都透着几分未经世事的天真烂漫,却又隐隐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怯懦。
李查德盯着她们看了半晌,眉头微蹙,才猛然从记忆深处挖出模糊的片段——这四位正是那日在兔人部落外,有个一面之缘的几人。
那天他跟着李查德闯入部落领地,心思全在任务上,只匆匆瞥过她们几眼,只记得一群灵动的身影在草丛中穿梭,如今这般近距离相对,才发现每个少女都各有风姿:
左边靠窗的那位眼尾微微上翘,像是藏着星辰,睫毛像小扇子般轻轻颤动,偶尔抬眼时,眼神里带着几分狡黠;
她身旁的少女则显得有些羞涩,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微微泛白,时不时偷偷抬眼打量李查德,一旦与他的目光对上,便立刻低下头,耳根泛起淡淡的红晕;
右边两位似乎更为活泼些,正用兔人族特有的软糯语调低声交谈着,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笑声,像林间的风铃,悦耳却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可奇怪的是,这四位少女显然都认识他,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与熟稔,仿佛他们是相交已久的旧识。
李查德却只觉得茫然无措——他对她们的印象仅停留在“挖根茎的兔女”这个模糊的标签上,别说叫出她们的名字,就连具体的容貌都记不太清,更谈不上“认识得很彻底”。
他在心里暗自嘀咕:
这四位兔兔少女并非车队的全部。李查德小心翼翼地掀开车帘一角,目光越过晃动的车厢往后望去,只见身后跟着整整十辆一模一样的大马车,每一辆都和他们乘坐的这辆别无二致,车厢紧闭,只偶尔能从帘布的缝隙中看到里面隐约的少女身影。
这些少女大多是兔人部落里挑选出来的适龄少女,要跟随车队前往兽人帝国的帝都,参加一年一度的兽神节,向兽人族的皇族进献。
这个将李查德混入兔人少女车队的安排,正是出自兔族少族长。那看似稚嫩的少年,心思却远比同龄人缜密数倍,不仅聪明伶俐,办事能力更是出众得惊人。
他将李查德藏在车队中,一来是为了避开沿途兽人的盘查——人类在兽人帝国本就属于异类,孤身行走极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可能被当作奴隶抓走,而混入兔人少女的车队中,便能借着部落进献的名义掩人耳目;
二来也是为了保守秘密,这个安排就连他的父亲,也就是兔人部落的族长,都被蒙在鼓里,足以见得他的心思深沉。
李查德靠在座椅上,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身旁的少女们,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兔人少女天生容貌秀丽,性情温柔似水,无论是人类还是兽人,都对她们颇为喜爱。
只是这份喜爱,对她们而言却未必是命运的馈赠,反而更像是一场灾难的开端。若是侥幸被人类贵族选中,虽然身份低下,只能沦为侍女,好歹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人类贵族也会因拥有一位特殊的兔人侍女而感到骄傲,多半会给予基本的尊重与温饱;
可一旦落入兽人手中,结局往往凄惨无比——兽人大多性情暴戾,崇尚武力,根本不懂怜香惜玉,往往在肆意玩弄后便将她们弃之不顾,任由其自生自灭,而多数兔人少女体质柔弱,根本无法承受这般折磨,最终都会在痛苦与绝望中悲惨死去。
车厢里的四位少女显然也清楚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她们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既没有绝望的哭喊,也没有愤怒的反抗,眼神里只是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哀伤与茫然,像迷失在森林里的小鹿。
但她们没有丝毫挣扎的念头,也不敢有任何忤逆族长的举动——在等级森严、弱肉强食的兽人部落里,个人的命运早已与家族牢牢绑定,若是她们敢反抗族长的安排,不仅自己会遭受残酷的惩罚,家人也会受到牵连,轻则被剥夺赖以生存的食物,重则被逐出部落,扔到危机四伏的万兽森林里自生自灭,而失去了部落庇护的兔人,在森林里几乎没有存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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