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透,云舒还没把陶器架子上的陶罐摆整齐,就听见部落门口传来熟悉的牛羊叫声,夹杂着中年男人的喊声:“云舒!墨渊!我们来了!”
她心里一松,笑着迎了出去,只见青岩部落的中年男人,带着上次那两个族人,牵着一头健壮的公羊,还扛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兽皮袋,身后竟还跟着个背着竹筐的老人,竹筐里装着些褐色的籽种和工具。
“你真的来了!”云舒走过去,语气里带着点惊喜——她虽嘴上说相信,心里却难免存了点顾虑,如今见人按时到,顾虑瞬间烟消云散。
中年男人把公羊往旁边一牵,又把兽皮袋放在地上,脸上满是愧疚,先朝云舒鞠了一躬:“上次的事,是我们不对,这头公羊,是给你们的补偿,还有这两袋晒干的野麦,是我们部落仅存的存粮,你一定要收下。”
他又指了指身后的老人,补充道:“这是我们部落的老匠人,最会编竹器,知道你们烧陶需要装陶坯、盛种子的东西,特意让他来,把编竹器的法子教给你们,也算报答你上次的恩情。”
云舒愣了愣,没想到他们不仅按时回来,还带来了补偿和手艺,赶紧摆手:“补偿就不用了,上次说好了一头牛羊换五个陶罐,咱们按之前的约定来就行,不过编竹器的法子,我们倒是真的需要,太感谢你们了!”
“不行!补偿必须收下!”中年男人态度坚决,“上次是我们背信弃义,要是不做点什么,我们心里不安。而且编竹器的法子,老匠人不仅会教你们,以后你们要是需要竹料,也可以去我们部落附近砍,咱们两个部落,以后就是互帮互助的朋友!”
墨渊走过来,看了眼中年男人诚恳的样子,对云舒点了点头,接过公羊的绳子:“那我们就收下了,以后青岩部落要是有需要,烈风部落也绝不会推辞。”
老匠人这时走过来,打开竹筐,里面整齐摆着几个竹篮、竹筛,还有一把磨得锋利的竹刀,他笑着对云舒说:“这些都是我编的,你们先看看,等会儿我就教你们怎么选竹料、怎么编,不难,学一天就能上手。”
云舒拿起一个竹筛,筛孔大小均匀,竹条打磨得光滑,没有半点毛刺,心里格外开心:“太实用了!以后晒陶土、筛种子,就不用再用兽皮了,省了不少事!”
黑石也凑过来,抱着竹篮翻来覆去看,语气羡慕:“这竹篮比我的陶罐还轻!以后我去摘野果,就用这个装,能装好多!”
狐离更是直接拉着老匠人的胳膊,眼里满是期待:“老匠人,你快教我们吧!我学得快,说不定下午就能编个小竹篮,给云舒装草药!”
众人说着,就把老匠人请到部落中间,雷豹特意去砍了几根新鲜的竹子回来,削成粗细均匀的竹条,泡在水里——老匠人说,竹条泡过之后会更有韧性,编的时候不容易断。
老匠人坐在石头上,拿起一根竹条,一边演示一边讲解:“选竹料要选两年生的竹子,太嫩的容易断,太老的太硬,不好编;削竹条的时候,要顺着竹纹削,力道要匀,不然竹条会裂……”
云舒和狐离学得最认真,手里拿着竹条,跟着老匠人一步步编,刚开始编得歪歪扭扭,竹条还总掉,老匠人耐心地帮他们调整,手把手教他们怎么打结、怎么绕竹条。
墨渊则一边学,一边留意着土窑——今天要开窑,里面放着给青岩部落准备的五个陶罐,还有几个新捏的陶盘。等太阳升到头顶,他走过去,对云舒说:“差不多可以开窑了,先把陶罐拿出来,给青岩部落的人看看。”
众人立刻围到土窑旁,老匠人也放下竹条,跟着过来看热闹。墨渊拿着石锤,轻轻敲开窑口的泥封,热气夹杂着陶土香涌出来,等温度稍降,他伸手把五个陶罐抱了出来,青灰色的陶釉泛着光,没有半点裂纹,敲上去“咚咚”响。
青岩部落的中年男人,伸手摸了摸陶罐,眼里满是欢喜:“太好了!跟上次看到的一样好!有了这些陶罐,咱们部落就能好好存粮了!”
云舒把陶罐擦干净,递给中年男人:“你们看看,要是没问题,这五个陶罐就归你们了,以后要是还需要,随时来跟我们说,咱们再换。”
“没问题!太完美了!”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把陶罐收好,又对老匠人说,“你好好教他们编竹器,我在这帮忙,等傍晚咱们再回部落。”
接下来的一下午,部落里分成了两拨——一拨跟着老匠人学编竹器,云舒已经能编出一个小小的竹筛,虽然不够整齐,却已经像模像样;狐离更是编出了一个小竹篮,还特意在篮沿编了个小蝴蝶结,说是给云舒装草药用。
另一拨则忙着处理那头公羊,雷豹负责宰杀,黑石帮忙烧热水,墨渊则按照云舒说的,把羊肉切成块,用盐腌起来,一部分晒成肉干,一部分留着晚上烤。
凌风没学编竹器,而是守在云舒的陶器架子旁,时不时帮她整理散落的竹条,还把她编坏的竹条收起来,说以后可以用来烧火,不浪费。等云舒编完竹筛,他递过来一碗水,语气温柔:“歇会儿吧,看你手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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