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却又带着点不一样的韧劲儿。像石缝里钻出来的草芽，看似柔弱，却能顶开坚硬的阻碍。
“以后，书房里这些零碎东西的归置整理，你也帮着留意些。”他忽然吩咐道，语气随意，“碧珠事情多，难免有顾不到的时候。
你既认得几个字，摆放书籍杂物时，也仔细些，别弄乱了次序。”
李鸳儿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少爷非但没有责罚她，还……还给了她一份听起来更“体面”些的差事？
虽然依旧是洒扫范围，但能接触到书籍笔墨，这对于一个丫鬟来说，已是难得的信任。
“是！奴婢一定尽心尽力，绝不敢出错！”她连忙应下，声音因为激动而带着些许颤抖。
崔展颜看着她瞬间亮起来的眼眸，那里面像是骤然落入了星光，驱散了之前的恐惧和阴霾，竟让他有瞬间的晃神。他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少爷。”李鸳儿恭敬地行了个礼，退出了书房。直到走到门外，被傍晚的凉风一吹，她才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这一次，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一种微妙的，连她自己都无法清晰言说的，受宠若惊，以及一丝……极其渺茫的，对于未来或许能稍微好过一点的，期盼。
她回头看了一眼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静谧的书房，里面那个年轻少爷的身影模糊而遥远。
墨韵堂的日子，似乎从这一刻起，在她面前展开了一丝与以往不同的、极其细微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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