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沧江的晨雾裹着归乡子的花香,在界碑周围织成层薄薄的纱。陈默蹲在青铜坛前,看着归乡子的藤蔓从坛口钻出来,将《界守录》紧紧裹住,书页间的缝隙里钻出细小的嫩芽,顶着嫩黄的花籽,像无数个刚睡醒的逗号,等着续写新的故事。
“排长,县里来人了。”老杨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激动,他指着江滩上的汽艇,艇身插着面鲜红的旗帜,在晨雾里格外醒目,“是边防连的同志,说要给孩子们办入学手续,还带了新的界碑图纸。”
陈默站起身,臂上的共生印突然发烫。归乡子的花籽顺着藤脉往界碑的方向滚,在“中国”二字的笔画里扎下根,嫩芽破土而出的瞬间,江面上突然传来悠长的汽笛声,与归乡哨的余韵交织在一起,像场跨越时空的对话。
一、藤籽
边防连的战士们扛着工具走下汽艇,领头的上尉握着陈默的手,掌心的茧子硌得人发疼——那是常年握枪留下的印记,与李班长笔记本里画的手型一模一样。“陈同志,上级说你们在界碑周围培育的归乡子,能精准监测边境线的地质变化。”上尉指着带来的仪器,“这是最新的藤脉检测仪,能通过藤蔓的生长轨迹,判断是否有非法越界的情况。”
陈默看着战士们在归乡子的藤海里架设仪器,藤蔓自动往两侧退开,在地面露出清晰的界碑基线。那个被选为“界灵”的小女孩突然跑过来,手里捧着个竹篮,里面装满了饱满的归乡子花籽,籽壳上印着淡金色的螺旋纹——是共生印的痕迹。
“老祭司说这些籽要交给穿军装的叔叔。”小女孩的后颈泛着微光,界守印与检测仪的屏幕产生共鸣,上面的藤脉图谱突然亮起,在屏幕上织成个巨大的五角星,“他说归乡子的籽落到哪,哪就能长出‘界标藤’,比铁丝网管用多啦。”
上尉接过花籽,指尖刚碰到籽壳,检测仪突然发出“嘀嘀”的提示音。屏幕上的藤脉图谱往南延伸,在雨林深处的某个点闪烁着红光。“是蚀骨藤的残留根系在活动!”上尉的脸色凝重起来,“上个月的卫星图像显示,那里有股不明势力在偷挖藤根,可能想提炼毒素。”
陈默的归乡哨突然从口袋里滑出,哨身与检测仪产生共鸣,屏幕上的红光周围突然冒出无数绿光——是归乡子的籽在远程感应,在红光外围织成个包围圈。“它们在示警。”陈默握紧哨子,“归乡子能通过藤脉传递信息,那些花籽已经在雨林里扎下根了。”
孩子们突然指着江面对岸,归乡子的藤蔓正顺着藤脉图谱往南疯长,粉白色的花籽像流星般划过江面,在雨林的树冠上织成个巨大的网。网眼的绿光里,隐约能看见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正背着麻袋往密林里钻,麻袋上沾着墨绿色的汁液——是蚀骨藤的根毒。
“追!”上尉一挥手,战士们跟着藤蔓的指引冲进雨林。归乡子的藤网突然收紧,将人影困在中央,藤蔓上的花籽炸开,粉白色的粉末落在麻袋上,墨绿色的汁液瞬间凝固,像被冻住的毒液。
陈默站在界碑旁,看着战士们押着人影走出雨林,麻袋里的藤根已经变成灰黑色的焦炭。归乡子的花籽在他们脚下织成条通往界碑的路,每个脚印处都开出朵小小的白花,像在给非法越界者盖“罪证章”。
二、传界
边防连的炊事车在江滩上支起了灶台,孩子们围着战士们学唱《强军战歌》,归乡子的藤蔓在他们脚下织成个圆形的舞台,藤叶的晃动跟着节奏起伏,像在打拍子。张嫂抱着婴儿站在舞台边缘,小家伙的掌心金印与战士们的帽徽相互辉映,咯咯的笑声里混着汽艇的鸣笛声,像首热闹的晨曲。
上尉铺开新的界碑图纸,上面用红线标注着归乡子的种植范围,从界碑往南延伸出三公里,形成道天然的“生物界墙”。“上级决定在藤墙内侧修条巡逻道,让战士们跟着藤蔓的指引巡逻。”上尉指着图纸上的红点,“这里要建个藤脉监测站,就请陈同志和孩子们来当顾问。”
陈默的目光落在图纸角落的签名处,上尉的名字旁边,印着个小小的螺旋纹印章——是用归乡子的根须拓的,与共生印的纹路分毫不差。“这是李班长的老战友提议的。”上尉的声音低沉下来,“他说当年李班长牺牲前,最惦记的就是让界碑周围长出‘会说话的藤’。”
归乡子的藤蔓突然往图纸上爬,在巡逻道的线路上开出串白花,花心里的籽壳裂开,露出里面雪白的仁,像无数个蜷缩的“界”字。老杨突然指着其中颗籽仁,上面的纹路竟与民国戍边战士的军牌编号重合:“是他们在认路呢!”
孩子们跟着战士们往巡逻道的起点走去,归乡子的花籽顺着他们的脚印发芽,在地面织成条粉白色的指引线。那个举过镜子的小女孩突然停下脚步,指着道石缝——里面卡着半块锈蚀的界碑碎片,上面刻着“光绪”二字,是更早时候的界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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