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蹲在一旁,认真学着炮制的步骤,时不时点头记在心里。王宁看着眼前忙碌的景象,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一半,可随即又想起一件事:“这胡颓子毕竟是野果入药,村民们未必敢用,得先找个人试药才行。”
话音刚落,里屋传来孩童的哭声——是李阿婆的孙儿又闹起来了。张娜擦了擦手,走出来说:“那孩子拉了两天,人都瘦了一圈,刚才喝了姜汤也没缓过来,要不……就用这胡颓子试试?”
王宁犹豫了一下,看向张阳药师。张阳药师沉吟片刻,点头道:“我查了药书,胡颓子性平,就算不对症也不会伤体,眼下情况紧急,不妨一试。”
王宁立刻取来晒干的胡颓子果实,放进陶罐里,加了些清水,在灶上慢慢煮。不一会儿,陶罐里就飘出淡淡的酸甜味,与寻常草药的苦涩不同,倒有几分果香。他倒出药汁,放温后,跟着张娜走进里屋。
李阿婆正抱着孙儿急得直掉眼泪,见王宁进来,连忙让开。王宁舀起一勺药汁,轻轻喂到孩童嘴边。孩童起初还抗拒,可药汁带着点甜味,他便小口小口喝了下去。一碗药汁喝完,孩童的哭声渐渐小了,没过多久竟靠在李阿婆怀里睡着了,额头上的盗汗也少了些。
众人都松了口气,李阿婆握着王宁的手,哽咽道:“王大夫,要是娃能好,我这辈子都记着您的恩情!”
可没等大家高兴多久,药铺门口又传来刘二的声音,这次他嗓门更大了:“大家快来看啊!百草堂拿野果给人治病,要是吃死了人,谁负责啊?孙大夫说了,这野果有毒,王宁是想害大家!”
村民们被吸引过来,围在药铺门口议论纷纷,有人脸上露出恐惧,还有人指着竹筛里的胡颓子果实,说看着就像山里的毒果子。王宁正要出去解释,却见一个穿着绸缎长衫、背着钱袋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正是常年在各村收药材的钱多多。
钱多多挤开人群,看到竹筛里的胡颓子,眼睛一亮:“这不是胡颓子吗?怎么成毒果子了?”他转头瞪了刘二一眼,“你懂不懂药材?这胡颓子在南方好多地方都是正经药材,能止泻生津,我每年收药材的时候,都能收到不少。”
刘二脸色一变,强辩道:“你别胡说!这就是野果,哪是什么药材?”
“胡说?”钱多多从随身的包袱里掏出一本翻得卷边的《本草备要》,翻开其中一页,递到村民面前,“你们看,这里写得明明白白:‘胡颓子,味酸涩,性平,止泻痢,生津液’。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用这药治好的人多了去了,怎么会有毒?”
村民们凑过去一看,药书上的文字和张阳药师之前翻的《本草纲目》一模一样,顿时炸开了锅,纷纷指责刘二造谣。刘二见势不妙,偷偷溜回了济世堂。
钱多多笑着对王宁说:“王大夫,你这药选得好!眼下这冷雨天,胡颓子正好派上用场。要是不够,我还知道附近几个山谷里有不少,我可以带你去采。”
王宁连忙道谢,村民们也放下心来,纷纷请求王宁用胡颓子给自己治病。王雪和林婉儿立刻忙着煮药、捣叶,张娜则帮着分发药汁,百草堂里又恢复了忙碌,却多了几分希望的暖意。
百草堂的药味从清晨飘到日暮,陶罐里的胡颓子果实煮得咕嘟作响,酸甜的药香混着水汽,在药铺里弥漫开来。王宁站在柜台后,接过张娜递来的药碗,小心地吹凉,递给排队的村民:“张大叔,这药一日喝两次,喝完要是不渴了、不盗汗了,就说明见效了。”
张大叔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咂咂嘴说:“这药比之前的苦草药好喝多了,还有点甜味儿。”他身后的村民们也纷纷接过药碗,原本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这几日喝了胡颓子药汁,腹泻的次数少了,口干舌燥的感觉也缓解了,连孩子们的哭声都少了许多。
林婉儿则在药铺角落摆了张小桌,桌上放着捣烂的胡颓子叶,正给村民处理痈肿。她先用药酒擦拭患处,再将新鲜的胡颓子叶泥敷上去,用布条轻轻缠好,动作轻柔却利落。村东的赵婶胳膊上长了个红肿的痈肿,疼得抬不起来,敷了两天胡颓子叶后,红肿消了大半,她拉着林婉儿的手感激道:“林姑娘,你这手艺真好,比城里的大夫还管用!”
王雪则跟着钱多多去了附近的山谷采胡颓子。钱多多果然熟悉地形,带着她穿过湿漉漉的灌丛,找到几丛长得格外茂盛的胡颓子,橙红色的果实挂满枝头,压得枝条都弯了腰。“这地方背风,胡颓子长得旺,往年我都在这儿收不少。”钱多多边采边说,还教王雪分辨年份久的胡颓子树,“树龄长的,根更粗壮,药效也更好。”
两人背着满篓的胡颓子回到百草堂时,却见济世堂的孙玉国站在药铺门口,脸色阴沉地看着忙碌的村民。王宁心里一紧,以为他又要来捣乱,却没想到孙玉国走上前,语气带着几分生硬:“王大夫,我……我来求点胡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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