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贴着地面快速冲向莫凡。他肩膀一沉，立刻用空间魔法变出一面弧形屏障。黑雾撞上屏障，发出“嘶嘶”的声音，像是在腐蚀东西。雨晴眼神一紧，把手里的权杖甩出去，打中通风口下面的金属格栅。
冰一下子炸开，像网一样往上爬，很快把整排通风管都封住了。她脚一蹬地，跳了起来，右手在腰间一抓，接住落下的权杖。落地时膝盖一弯，手掌贴在地上，感觉冰霜顺着地面的金属纹路往外传。
“它分开了。”她小声说，“大股往主控室去，有一部分已经进了B区走廊。”
莫凡没回头，左手一挥，一道空间刃贴地切过去，把那缕黑雾斩断。可断开的地方马上又连上了，继续往前移动。
“斩不断。”他说，“只会绕路。”
雨晴咬牙，把权杖用力顿在地上。六角形的冰纹从杖尖扩散出去，在通道中间形成一道弧形冰带。黑雾很快冲过来，撞上冰层，发出“滋滋”的声音。冰的边缘开始变黑，被腐蚀得很快。
“撑不了十秒。”她说，“B区还有人，必须拦住它。”
莫凡抬起手，掌心凝聚一团凤凰之火，没有立刻扔出去，而是握在手里蓄力。他盯着黑雾流动的方向，忽然问：“你刚才结的冰网是顺着金属纹路走的。它是不是跟着金属走？”
雨晴一愣，马上明白过来。她把注意力集中到地面——金属格栅、电缆槽、通风管，都是连在一起的。病毒不是乱跑，是在顺着这些能导电的东西扩散。
“不是模仿魔法。”她语气有点急，“是模仿能量的路线。”
话刚说完，B区传来一声闷哼。接着是门被撞开的声音，有人在跑，脚步很乱。
“有人出来了！”
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带着喘气。雨晴抬头看去，两个穿白大褂的人从拐角冲出来。一个扶着墙，另一个捂着嘴，指缝里有黑血流出。他们身后，空气中有黑色的小点慢慢旋转，看起来像灰尘，但动得很奇怪。
“别过来！”雨晴大声喊。
可已经晚了。扶墙那人突然跪倒，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脖子开始发紫，往下蔓延。另一个人吓坏了，转身想去拉他，黑雾却从倒下的人鼻子里喷出，直接扑向他的脸。
雨晴冲了上去。
她没有攻击，而是单膝跪地，把手掌按在倒地者胸口。体内寒流涌出，顺着血管走，不是冻住，而是包住心脏周围的血管，让身体代谢变慢。
“只要慢下来，就有救。”她对自己说。
手心发烫，病毒在和寒流对抗。她咬牙坚持，脑子里想起唐月那次——雪地里被人追杀，快不行了，她也是这样用手掌稳住心跳。
情绪一动，体内的冰凰本源也被引动了一点。
一朵小小的冰莲在她掌心出现，六片花瓣，慢慢转着。她把冰莲轻轻压进对方胸口。冰莲进去的瞬间，紫色斑块的蔓延明显变慢了。
“有用。”她松了口气。
可就在这时，另一个被黑雾侵入的人突然抽搐，往后倒去。雨晴立刻抬头，看见他胸口鼓起一块，好像有什么在皮下爬。
她抬手准备放出冰矛，可莫凡更快。
他一步冲到那人身边，右手一挥，用空间魔法把他定住。接着左手燃起凤凰之火，火苗顺着指尖滑下去，在那人额头轻轻一点。
火焰像细线一样钻进皮肤，顺着血管走。三秒后，火突然抖了一下，像是被咬住。然后颜色从红变黑，熄灭了。
莫凡闷哼一声，后退半步，翻手重新点燃火焰，但这次的火比之前暗了很多。
“火被吸走了。”他说，“不是抵抗，是吃掉了。”
雨晴看着那人，皮肤下的黑线越扩越快。她抬手想再凝一朵冰莲，可冰莲刚碰到皮肤，那人胸口突然炸开一道黑线，冰莲碎成粉末。
“失败了。”她低声说。
黑雾从裂口喷出，直扑她脸。她本能往后仰，左臂挡在前面。黑雾擦过袖子，她的手臂立刻没了知觉，整条胳膊动不了。
莫凡立刻挡在她前面，用空间魔法连续切割，把黑雾逼退几步。他回头看她：“还能动吗？”
“能。”她咬牙站起来，左臂垂着，手指发麻。
警报还在响，红灯转着，机械音重复：“T-6分18秒。”
远处传来更多脚步声。没被感染的人聚在主控室门口，有人尖叫，有人想逃，场面开始乱。
雨晴深吸一口气，压下左臂的麻木感。她举起权杖，狠狠顿在地上。
冰霜从杖尖炸开，不再是弧形，而是六道冰纹朝外射出去，迅速盖住整个大厅地面。冰纹经过的地方，空中的黑点被冻住，停在半空。
“站在冰纹里面就不会被感染！”她大声喊，“所有人，马上进六角区域！别碰金属！”
有人犹豫，有人后退，但几秒内，十几个人陆续跑了进来。雨晴盯着他们的脚，确认没人踩在黑雾经过的地方。
她和莫凡背靠背站着。
“我守里面。”她说，“你拦外面。”
莫凡点头，凤凰之火在他周围燃起，不再压缩，而是变成一道贴地三寸的火墙，围在冰纹圈外。黑雾撞上来，发出“滋滋”声，但这次没被吸收，也没突破。火虽然杀不死黑雾，但挡住了它的前进。
雨晴喘了口气，右手摸了摸左臂，让寒流慢慢渗进去。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病毒在变强，火没用，冰也只能拖时间，真正的解决办法还没找到。
但她不能停。
她举起权杖，指向主控室上方的通风总管。冰流喷出，在管口结成厚厚的冰塞，彻底堵住空气流通。
莫凡侧头看她：“接下来怎么办？”
她看着冰纹圈里那些害怕的脸，轻声说：“一个一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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