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壳外面那颗冰珠,紫光已经消失了。雨晴用手轻轻摸了摸,很冷,但什么感觉都没有。她把手收回来,权杖点地,从杖尖拉出一根细细的冰丝,悄悄钻进冰层深处。过了几秒,她感觉到下面有一条斜着向下的通道,边缘很整齐,不是自然形成的。
“它停了。”她说。
莫凡站在她后面一点,手心里有一点热度,凤凰之火压得很低,刚好够暖身子。“你现在就要下去?”
“它以为我们不用火了。”她收回权杖,袖子上的冰纹闪了一下,“现在最合适。”
她没多说。脚下一用力,冰丝快速缩回,带着两人往下掉。脚下的冰一层层裂开又马上冻住,勉强能踩一脚。风很大,越来越冷,耳边只有呼呼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地面出现了,她双手一推,放出寒气减缓下落的力道。
前面是一条斜向下的冰路,墙很滑,有很多裂缝。空气里没有黑霜,也没有能量残留,特别安静。
“不对劲。”莫凡小声说,掌心的火光微微跳动,“太干净了。”
雨晴没说话。她抬手挤出一滴血,落在手上。血没落下,而是浮在空中,慢慢变成一颗小血晶。同时,她体内的冰凰心源轻轻颤了一下,好像在回应什么。
她闭上眼,用血晶去感知前面的情况。三十七步远的地方,有一片没有空气的区域;再往里,重力方向变了,走错一步就会摔进旁边的裂缝;更深处,岩壁里有黑色晶体,正在吸收周围的魔力。
“别用魔法照明。”她睁开眼,“黑晶会吃掉能量,引起塌方。”
莫凡点头,把火光完全收起来。雨晴抬起手,血晶轻轻一震,变成一团淡青色的光雾,从她手里升起来。光雾散开,照亮了前方的路。黑晶的岩壁开始轻微震动,表面出现细小的裂纹,像是害怕了。
“这是……”
“冰凰的共鸣。”她低声说,“它认识我。”
他们继续往前走。每一步都踩在最稳的地方,雨晴用冰丝探路,避开陷阱。越往里走,光雾越亮,黑晶抖得也越厉害。最后,他们看到一个巨大的拱门。
门是整块冰做的,有十丈高,上面刻着会动的符文。那些符文一直在流动,图案也在变。雨晴走近,用权杖碰了一下门,符文突然停下,接着一股刺骨的寒流冲向她的额头。
她退了一步,手按在左臂的旧伤上。那里开始发烫,像有什么东西在皮下撕扯。凝心之泪出现在指尖,变成一颗小小的冰珠。
“别碰。”莫凡伸手拦她。
“必须试。”她摇头,“它在等我。”
她闭上眼,不再看,而是用心去感受符文的节奏。那种波动很慢,和她体内的冰凰心源完全一致。她张嘴,无意识哼出一段声音——这是她每个月满月时梦里都会听到的旋律,从来没告诉过别人。
声音刚落,冰门裂开一条缝。
光从缝隙里透出来,照在她脸上,泛着青白相间的颜色。门里面很大,天花板看不到顶,地上全是碎石板,中间立着一根断掉的石柱,柱子里有微弱的蓝光,一闪一闪的,很有规律。
雨晴往前走。
左臂的痛一下子加重了,像是冰和火在血管里冲撞。她咬牙忍着,把指尖那颗凝心之泪弹出去。泪珠飞向石柱,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碰到蓝光时,激起一圈波纹。
她看清了。
蓝光的频率,和病毒核心正好相反。一个是模仿她的节奏,一个是呼应她的本源。而这个脉动,比她自己感受到的还要清楚。
“这里……”她低声说,“不是关泰坦的地方。”
莫凡站到她身边,盯着那根石柱。
“是关‘对付泰坦’的东西。”
话刚说完,蓝光猛地一闪。
整个地下传来一声低响,像心跳,从地底传上来。雨晴脚下一晃,立刻横扫权杖,放出寒气稳住两人。那声音响了三下,然后没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但她知道,它听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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